點點火光,在前面交織成一張大網,劃破了兩人眼前的黑暗。高幹首先反應過來;「不好,曹軍出來了,我們bao露了。快撤。」四面八方已經全被火光燃亮,只剩下兩千士兵身後還是黑暗着的。
來自三個方向的火光快速的向前推進着。河北兵耳中,開始可以聽到匯聚起來的雜亂無序的馬蹄聲,吶喊聲,他們開始害怕了。
袁譚瞪眼道;「奶奶的,有奸細,是誰走漏了風聲,快撤,撤退,快。」幸虧是騎兵,否則一個也走不了。
曹軍在十丈之外,開始射箭,發出震天的吶喊聲,馬蹄雨點一般的敲擊着大路。袁譚和高幹已經拼命的沖了出去,兩千騎兵也在身後緊隨。
袁譚跑着跑着,就覺得不對勁了,聽馬蹄聲和吶喊聲,這不像是一般的追擊。曹軍的跑動,震的十里之內的地皮都開始搖晃,吶喊聲簡直要把黑漆漆的天空震碎。他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驚駭道;「不好了,曹軍傾巢而出了。」
袁譚一邊提馬加速狂奔,一邊大聲喊道;「曹軍來劫營了,曹軍來劫營了。」
曹cao根本就沒想追趕袁譚,不然他可能跑不掉,他的目的就是打草驚蛇,要老爹傾巢去追擊。
袁譚的叫聲、震天吶喊、充塞宇宙的火光,引起了箭樓上瞭望哨兵的注意。哨兵立即稟報了袁尚和老爹,兩人大驚失色,立即披掛整齊,擊鼓喚醒諸將。這時候,袁譚和高幹兩個倒霉蛋也跑回來了,狼狽的就像驚弓之鳥。
袁譚喘着粗氣,喊道;「父親,父親,曹軍傾巢而出,來劫營了。」老爹一看他這麼帥,有心問問;「公子您從何而來?」可是大敵當前,也不容他多想了。立即上馬,大叫道;「眾將聽令,立即上馬迎敵。」
河北兵也傾巢而出和曹軍殺在一起。曹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來勢洶洶但後勁薄弱,被河北兵一打就潰退了,拼命的跑,比來的時候,跑的更快。這不是吃多了嗎。
袁尚和父親一看曹軍敗退,就拼命追趕。結果天亮追到黃河岸邊,曹軍沒有退路,回頭掩殺,河北兵又敗北,於是程昱的十面埋伏計發揮了威力,於是,袁尚父親和老爹高幹,損失了二十幾萬人,帶着殘兵敗將,退向倉亭。
我在戰鬥打響後半個時辰才模糊的了解情況,不敢置信?倉亭戰役應該沒有這麼快結束。黎陽距離黃河安四百多里,此刻派援兵已經來不及了,等到了河邊一切也都結束了。只能想別的辦法——
曹cao早就在倉亭埋伏好了伏兵——程昱。等着給老爹致命一擊呢。可是他沒想到,程昱出了一點問題,自顧不暇了。
一條細細的小路,兩旁都是高粱地,高粱已經長得齊脖子高了,綠油油的。在夜晚的微風中,高粱葉子發出沙沙的響聲,在朦朧的月光下,蟋蟀和紡織娘爭相引吭高歌。
程昱的副將滿寵做了幾個手勢,兩千名戰士立即悄無聲息的隱入左右兩側的高粱地里,滿寵看着自己親手訓練的兗州兵如此乾淨利落的動作,心裏很滿意。突然地里人聲喧沸夾雜着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生長整齊的高粱頓時東倒西歪,被砍倒一片,慘叫聲不絕於耳,似乎有很多人在高粱地里滾動,叫罵聲、廝打聲、慘叫聲混成一片——滿寵,正想往裏走,一下止住腳步,一個念頭閃電般掠過腦際,壞了,中圈套了——他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人用鐵撓鈎,給勾翻了,然後數十把彎曲的胡刀,架在脖子上,有的刀上還淌着血,腥味十足,那是他的戰士的血。
寨門打開,燈火輝煌,程昱被部下簇擁着走出寨門,他滿面春風,一接到丞相的舉火信號,他就把人派了出去,放在袁紹敗軍的必經之路上,心想這次必能生擒袁氏父子。自己的十面埋伏計立了大功,以後說不定可以弄個丞相干干。
程昱雙手抱拳,向七八丈外騎在馬上正緩步走來的滿寵道:「伯寧辛苦啦,不知道是否生擒袁紹。」
微風吹動的火光閃閃爍爍的,只能看得清旗幟鎧甲,卻看不清面孔。滿寵沒說話。一個意識在程昱腦中閃電掠過,壞了——
太晚了,我獰笑着抬起頭。厲聲叫道;「殺,殺光這裏的人,一個不留。」黑龍騎中最jing銳的烏桓騎兵,驟的老鷹展翅般從兩翼伸展出來,毀寨奪門,洪水洗刷大地一般,壓倒性的沖入寨中。程昱是個文官,到了此時也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