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的工夫,猴子小灰已經回到大竹峰上數ri了,在這段時間裏,似乎根本看不出它已經離開大竹峰幾乎十年,對這裏的一草一木,猴子居然還是那麼的熟悉。整ri里小灰與大黃嬉鬧玩樂,東奔西跑,往常安靜的大竹峰上,似乎在這幾天裏,居然又熱鬧了幾分。
狗吠聲與猴子尖細的叫嚷嬉笑聲,時時都迴蕩在大竹峰上,竟是多了幾分生氣。
清晨,從臥房裏三三兩兩走出來的大竹峰眾弟子,望着已經在守靜堂外空地上嬉鬧奔跑的一猴一狗,都不禁露出了微笑。
何大智笑着回頭對眾人道:「自從當年小師妹出嫁以後,我們這裏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眾人紛紛點頭,頗有感嘆的意思,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守靜堂那裏有人咳嗽了一聲,聲音大是威嚴,眾人一驚,只見田不易站在那裏,連忙上前行禮,拜見師父。
田不易隨手揮了揮,算是打發了眾人,隨即目光也被那大黃小灰給吸引了過去,看了一會,哼了一聲,道:「兩隻無知畜生,大清早的就像瘋了似的亂叫,誠心不讓人睡覺了。」
眾弟子怔了一下,只是礙着師尊威嚴,終究不敢多說。田不易嘴裏又罵罵咧咧了幾句,大意是白養了這頭蠢狗這麼多年,末了還是這般沒用,居然和一隻笨猴打的火熱......眾人心中好笑,但自是不敢笑出聲來。
不料過了片刻,原本在遠處玩耍嬉鬧的大黃,突然向着守靜堂田不易這裏大聲吠叫起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一疊聲狗吠叫的聲音在清晨里刺耳之極,而且看大黃狗臉囂張,吐着舌頭,向田不易這裏似乎大有不滿的意思,倒似乎是聽見了田不易的咒罵,心懷不滿的樣子。
眾弟子同時暗想,難道大黃果然已經有了些道行,不然隔了這麼老遠,就算狗耳再靈,只怕也聽不仔細的,不過如果是得道老狗的話,那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眾人心中正在揣測暗度,田不易卻被突然而來的大黃犯上給氣得面孔發紅,怒道:「反了,反了,如今竟然連狗也敢跳出來大叫大嚷了。老六!」
站在旁邊眾人之中的杜必書全身一激靈,嚇了一跳,連忙站了出來,道:「師父,弟子在此,您有什麼吩咐?」
田不易似乎怒氣衝天的樣子,一指遠處還是大聲吠叫的大黃和小灰處,怒道:「今天中午你就將那隻蠢狗給我宰了,燉一鍋狗肉來吃!」說完,恨恨轉身,進了守靜堂中。
杜必書呆在原地,冷汗涔涔而下,失聲道:「什麼?師父,這......」
話音未落,田不易已然人影不見,片刻之後,杜必書身後眾人「嘩」的一聲大笑出來,宋大仁等皆笑得幾乎岔過氣去。杜必書又急又氣,道:「你們笑什麼,這、這可是師父吩咐下來的,我可怎麼辦才好?」
宋大仁走上前來,收起笑容,雖然眼中仍是滿滿笑意,但面上卻端正了神sè,做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拍了拍杜必書的肩膀,正sè道:「師弟,此乃師尊交予你之重責大任,你定要好好完成才是。」
杜必書快哭了出來,急道:「你騙誰呢你,這裏誰不知道師父往ri最喜歡的就是大黃,別說宰它了,便是我們扯掉了它一根狗毛,師父也不給我們好臉sè看。如今這、這、這要是我當真領了師父旨意,回頭師父後悔起來,我還活不活了?」
宋大仁呵呵一笑,轉頭就走,旁邊二弟子吳大義走過來,向着杜必書重重點了點頭,道:「老六,你果然乃是機靈人物,懂得師父真意,既如此,你便不聽師父旨意就是了。」
旁邊何大智仰首看天,慢慢走開,口中卻不知有意無意說道:「不過聽說師父最討厭就是我們這些做弟子的違逆師命,一旦師父知道老六竟敢當師父的話是耳旁風,這個......」
他笑聲隨風飄來,人卻走得遠了,杜必書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轉來轉去,回頭一看,卻只見眾人都已經向廚房走去了,不禁大聲對着那些師兄背影高聲怒道:「你們這些沒義氣的傢伙,遲早會有報應的!」
他聲音傳了過去,也不知宋大仁等人聽到沒有,只遠遠的望見宋大仁頭也不回,只是伸出右手在半空中揮舞了一下,隱隱的,又似傳來他們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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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