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厲回到狐歧山已經整整十天了,但最大也是唯一的目的,仍然不見有所進展。
近ri之內,乾坤輪迴盤與碧瑤手中的合歡鈴再也沒有發生反應過,每一次他抱着希望嘗試,但總是的到冰冷的回答。而當ri那股奇怪的地底神秘力量,卻也似乎自那之後就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發作過。
與此相應的,鬼王宗總堂裏面,原本愁雲慘霧一片的氣氛,突然有些改變過來了,這十ri來,居然再不見有人發瘋傷人,而令人膽戰心驚的石壁裂痕擴張的速度,也突然停止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往ri平靜的ri子,所有人都漸漸從瀕臨崩潰的懸崖邊上恢復過來,人們的臉上慢慢有了笑容,儘管笑臉中還有寫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但氣氛已然與之前截然不同。
洞窟內、通道中,來往行走的鬼王宗弟子漸漸多了起來,原先彼此間形同路人的模樣也完全改變,漸漸有說有笑。
而不管這是不是巧合,這些變化恰恰是在鬼厲回到狐歧山之後發生的,是以在鬼王宗弟子之中,不知不覺都流傳開一種說法,傳聞乃是副宗主回來之後,雖然表面上對底下弟子不聞不問,但實際上卻是迅速找到了這些ri子以來的異變源頭加以消滅,這才還了鬼王宗總堂的一片平靜。
這個傳聞顯然有些荒謬而失實,但也許是因為前一段ri子過得太過苦悶恐懼,眾多的鬼王宗弟子居然都十分相信,這個說法也迅速流傳開來,至於鬼厲如何找到異變源頭,又是怎麼加以消滅的,眾人卻大語焉不詳,就算是詭異的異變源頭到底是什麼,似乎也沒人說得清楚。不過眾人似乎已經完全無視這些問題,只是私底下議論紛紛就是了。
鬼厲自然是不可能知道這些莫名其妙的傳言的,就算他知道了多半也不會有一星半點的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有在寒冰石室中的碧瑤,而這對他最重要的人,至今仍然沒有起sè,對他自己來說,那因為第一次曾有的一點勉強維持的信心,也終於在今天走到了盡頭,消磨殆盡。
「啪!」
又是一聲輕輕的響聲,合歡鈴再一次地掉落在乾坤輪迴盤中,微微滾動了一下,便靜靜地停止不動了。
鬼厲怔怔地望着手中玉盤和玉盤中的那隻鈴鐺,原本就黯淡的眼神里,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了。
他默默呆立了良久,才拾起玉盤中的合歡鈴,走到寒冰石台旁放到碧瑤手中,仔仔細細將碧瑤雙手合在胸口,動作輕柔,似乎害怕自己會傷到了她。
隨後,他注視着碧瑤的臉龐,低聲說道:「碧瑤,對不起,我又沒能救你……
這個乾坤輪迴盤是天音寺的秘寶,我將它借來十幾ri了,實在不能再厚着臉皮不還。」
說到這裏,他臉上肌肉顫抖了一下,雙眼合上,似乎心中十分激動,過了好半晌,才慢慢平靜下來,柔聲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無論如何,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救你!你就再多忍耐一段ri子好麼?」
碧瑤靜靜地躺在他的面前,臉上依舊是恬靜的表情,嘴角淡淡的帶着笑容,雖然沒有反應,也許也是在答應着他吧!
鬼厲的眼角突然有些濕潤,猛然轉過身子,仰首深深呼吸了一下,待那一點點水氣消散而去後,他才緩緩走了出來。
厚重的石門在身後緩緩合上,鬼厲的心情也慢慢落到了低谷,佇立良久,他默然甩了甩頭,像是想把什麼東西甩在出腦海一般,然後轉過身子正yu離開,卻忽然一怔,停住了身形。
寒冰石室之外,通道前方,一身黑衣的鬼先生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裏,如一個yin靈般沒有絲毫生氣,注視着鬼厲,他在蒙面黑紗之後的眼睛,深深看了一眼鬼厲之後,落在了鬼厲手中的乾坤輪迴盤桑,便再也沒有離開過了。
鬼厲這才發覺剛才自己的心情低落,竟是在出來後一時忘記了收起乾坤輪迴盤,當下取出黑布,將乾坤輪迴盤輕輕包起,放回了懷中。鬼先生看着他的動作,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但眼中異芒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鬼歷雖然對鬼先生站在那邊一言不發的模樣感到有些奇怪,但一來鬼先生平ri里就行經古怪且神秘,二來他此時的心情也着實沒有去追問其他瑣事的意思,更加懶得去想鬼先生為何站在這裏,收好乾坤輪迴盤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