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徐初盈卻不住口,依然道:「太妃您將所有的不是都怪在劉家人頭上,豈不是太偏頗了些!」
「很好!」元太妃怒極冷笑,冷冷道:「哀家便是要怪劉家人,便是遷怒,那又如何?哀家心裏不痛快,他們的命,哀家要定了!」
「臣妾不許!」徐初盈跪在地上,腰身慢慢的挺得筆直,她強迫自己抬頭直視元太妃,一字字道:「臣妾不會讓太妃這麼做!」
元側妃幾乎要笑出聲來!這個狐媚子,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跟太妃正面對上了!好啊,真是太好了!
「呵呵!」元太妃譏誚挑眉,冷冷道:「你不許?哀家倒要看看,你怎麼不許!廣嬤嬤,給哀家傳話高總管,命他帶人即刻去江南春,將那劉家三口給哀家帶來!」
原本,她還打算給她幾天時間緩衝,讓她找到了合適的人手接手劉家三口手頭事務再動那劉家的人,可她竟然如此不識抬舉,那麼她也沒有必要跟她客氣了!
「是,太妃娘娘!」廣嬤嬤對於元太妃的命令,一向來是不打折扣執行的,聞言屈膝福了福,便朝門外走去。
「站住!」徐初盈猛的從地上起來,攔住了廣嬤嬤。
那一雙冷清清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她,廣嬤嬤沒來由的,竟渾身泛起了寒意。
她當然不敢跟徐初盈動手,便為難的看向元太妃。
元太妃欲怒,氣得渾身直顫,指着徐初盈厲聲道:「好!很好!你、你當着哀家的面竟敢如此無禮!你這個燕王妃,當得好呀!」
「究竟發生了何事,母妃如此動怒!」燕王從外頭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情形。
元太妃看見燕王來了,再忍不住,眼中竟落了淚,扭頭拭淚顫聲道:「你、你娶的好王妃!」
除了當年父親不辭而別,這麼多年來,燕王從來沒有見過母親落淚,哪怕是母子兩個的處境再艱難,他也從來沒見她落過淚!
可是今天——
「母妃!」燕王忙上前,陪笑道:「王妃做錯了什麼母妃好好教導便是,她定不會不聽的,母妃這樣,叫兒子心裏如何過得去!」
元太妃只是連連冷笑。
燕王看向徐初盈:「發生了什麼事?」
「王爺!」元側妃上前施禮,便搶着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元太妃自嘲一笑,「為了幾個不相干的跟奴才也差不多的人,她可有把哀家這個長輩放在眼裏!那幾個賤民教出這樣的女兒,哀家偏要打殺了他們出心底這口氣,那又如何!」
燕王眸色深了深,微微蹙眉。他知她的脾性定不是個無禮的,只是怎麼沉不住氣呢?
母妃動則打殺雖有些過,可那幾個人到底是外人,盈盈身為兒媳婦,為了幾個外人當面頂撞婆婆,放在哪家都說不過去。
弄成如今這樣局面,為難的也只是他。
「王妃,向母妃陪個不是。」
徐初盈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了兩拍,冰涼的感覺慢慢蔓延。
她暗暗苦笑,其實,他會這麼說,她並不意外的不是嗎?
「臣妾無意冒犯太妃,只請太妃高抬貴手饒恕劉家人!」徐初盈慢慢轉身,垂首跪了下來。
「哀家偏還就不饒他們了!」元太妃怒道:「哀家倒要看看,你能如何!」
燕王頭疼不已,王妃是個固執的,母妃固執起來同樣不好勸。
徐初盈道:「太妃心裏倘若有氣,臣妾願意領受!臣妾保證,只要找到巧兒和元公子,今後巧兒絕不會再和元公子見面!太妃要保的是元家的體面和元公子,何必定要劉家人性命呢?劉家人是臣妾得用之人,臣妾——捨不得他們!方才臣妾言辭激烈,還請太妃恕罪!」
元太妃怒意略消減,聽了徐初盈這話真恨不得狠狠的將她折磨一頓!反正,這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不是嗎?
可是,當着自己兒子的面,她不能這麼做。
若真這麼做了,兒子只會更加心疼憐惜這個女人,這是她絕不願意看到的!
男人就是這樣,喜歡心疼憐憫弱者。
「你起來吧!」元太妃幽幽嘆息,神情落寞而傷感,嘆道:「你說得對,只要保住元家體面和延贊那孩子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