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王府門口,燕王一行人卻遇到了阻攔。
一名元太妃提拔的親信參將帶人上前,對着燕王抱拳躬身行禮,言語之間卻並不客氣:「王爺您請,太妃娘娘料着您這兩三日也該回來了,正等着見您呢!屬下已經着人進去通傳了,太妃娘娘知曉王爺到了,定然喜歡!只是,他們,暫時卻進去不得!還請王爺體諒屬下!」
「放肆!」商拂厲聲喝斥道:「這裏是燕王府,王府的主子是王爺,我們是王爺的人,從來隨着王爺共同進退,你竟敢阻攔!」
那參將瞅了商拂一眼,不卑不亢道:「這個屬下自然知道,屬下也萬萬沒有膽子敢阻攔王爺,只是,太妃娘娘有令,屬下卻不敢不從,還請商統領見諒!」
說畢,那參將將手一揮,只聽得嘩啦啦一陣響動,商拂等舉目四望,之間湧出來大隊的弓箭手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連圍牆上、屋頂上都站滿了人,手中弓箭齊齊瞄準着他們,黑黝黝的鐵箭頭在陽光下泛着森然冷光。
「你們——」商拂倒抽一口涼氣,臉色微變的看向燕王。
元太妃沒有派人在城門口做任何阻攔,商拂原本還當王爺餘威猶在,無人敢擋。
誰知元太妃這是打算在燕王府與王爺進行對決啊!如今的燕王府,在她的佈置下恐怕早已經是銅牆鐵壁、龍潭虎穴了!王爺這單槍匹馬的闖進去——
「王爺!」商拂擔憂無比。
燕王幽沉的目光睨了他一眼,向那參將淡淡道:「既然如此,自然不會讓你為難!可你給本王聽好了,商拂他們少了一根汗毛,本王絕不會放過你!」
燕王說畢抬腳便走。
「王爺!您不能這麼進去啊!」
商拂等人大急。
燕王冷笑,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這是燕王府,本王還不至於連自己的家都不敢回!你們好生在這兒候着!」
說畢再不理會商拂等人,徑直大步走了進去。
到了這門口,他不能不進去。他亦不敢相信,母妃難道真的想要他的命嗎!
還有盈盈和可可,他不能失去他們……
燕王踏入福安殿,抬頭,便看到正殿正中位置上,赫然端坐着元太妃。
許久不見,他有剎那的怔忪,仿佛時光倒流,又看到了那個小時常見的與父王吵鬧後的母妃。
那充滿戾氣的眼神,那緊繃的臉色,以及那渾身散發的濃濃的忿忿怒意。
不同的是,如今的她,已經老了!眼角的細紋已經很明顯,簪着鳳釵的髮髻也多了幾許花白。
他不由眼中一黯,都到了這把年紀了,母妃為何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安享晚年?為何定要折騰出這許多事?
福安殿正殿,他嘴角嘲諷的勾了勾,眸底划過一抹輕嘲。
似乎,他還從來沒在這與母妃相見說話過,這可,夠正式的……
目光不動聲色四下飛快的掃了一眼,燕王已經瞭然於胸,嘴角的嘲諷之意更甚幾分:這四周上下都佈下了弓箭手!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母妃之間越走越遠,竟也走到了這一步……
燕王神思似乎恍惚,就這麼平靜的站在殿中,負手而立,平視前方,眸中不起一絲波瀾,亦沒有刻意散發威懾氣勢。然而有的人,似乎天生便帶着令人敬畏的氣場,哪怕他就這麼隨意閒適的站在那,也令殿中奴婢們有種壓迫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一動也不敢動。
元太妃眉心微蹙,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抿着唇,也沒有說話。
母子倆注視了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燕王目光一閃,終大袖輕拂,緩緩上前兩小步,拱手微微稽首道:「見過母妃。」
「哼!」元太妃心中下意識的鬆了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了幾分,冷冷的道:「你還記得哀家是你的母妃?你軟禁哀家在溫泉山莊的時候,可有想過哀家是你的母妃!」
「您始終都是!」燕王心中說不出的悵然。哪怕她做出這種事,她是他母妃的事實自他出生那一刻便無法改變!
「聽起來,你好像很無奈!」元太妃又是冷笑。
燕王沉默片刻,淡淡道:「沒有。」
「哼!」元太妃又冷笑,冷聲道:「你還有膽量回來,倒也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