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弦愣了愣,她看着資鈞甯手上的動作,電光火石間,司弦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一個活了幾十年的老油條要面對的是愛人的初生牛犢時期。小甯雖然比同齡人成熟,但現在也只是一個還不到十七歲的小姑娘,沒有社會閱歷,沒有經過殘酷競爭的打磨,心態自然是天真的。
對於這件事情,資鈞甯作為新轉來的學生,參與感並沒有很強烈,但同學們號召起來,她也覺得應該為孫老師做點什麼,司弦的態度,一直讓資鈞甯有說不出的感覺,司弦沒有參與這件事情,甚至站在十分冷靜的態度打消同學們的積極性,有一絲的……冷漠?她不該認為司弦冷漠,冷漠在資鈞甯看來,是一個很傷人的詞語。可是,司弦總是像個小大人一樣,比如現在,讓自己聽話,聽她的話。
資鈞甯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沒主見了?司弦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明明對自己這麼好,可為什麼對待其他人那麼的冷靜自持?這讓資鈞甯對她們之間的親近產生了懷疑,資鈞甯對司弦的第一印象不好,覺得這會是一個很危險的女同學,能將一個男生打成那樣。
&弦,你回去吧。」
&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司弦說,「校長已經發火了,他會要嚴肅處理這件事。」
&是……孫老師……」
&們這樣做,才會讓孫老師的處境變得很難看。」司弦說,「校方做出讓步,那就是破例,以後就會變成學生隨意左右校方決定的先例。」
&道安安分分待在黑暗裏,做一個永遠不去打開窗戶的人嗎?」
&果獲取自由是以身犯險,那自由是屬於誰的?」
&有任何自由,是通過妥協和讓步獲得的。」資鈞甯說,「司弦,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
&在說我冷漠嗎?」司弦說。
&果是我身陷……」
&會。」司弦說,「我會保護你。」
&不信。」資鈞甯看着司弦,「孫老師也是教過你的,他一向都很喜歡你。」
孫老師和你怎麼能一樣,你是我的愛人啊。「你要是不肯隨我回去,那我便隨你去教育局。」
&行,你是班長,肯定會被當作出頭鳥。」
&既然關心我,就不能讓我關心你嗎?」司弦指了指還沒走遠的那些學生,「他們現在就像被洗腦了一樣,萬一你在裏面有個什麼意外,我會想殺了我自己。」
小甯,即便我們重新開始了,我仍然惶恐,惶恐這是一場夢,惶恐失去你兩次。
資鈞甯愣了愣,她被司弦的話嚇到了,她沒有想到司弦對她是這麼的依賴。她看了司弦一眼,又看了好一陣漸行漸遠的學生,百般不情願地依了司弦的話。在回學校的路上,資鈞甯一聲不吭,她想她會後悔這次沒有去教育局。路上,李為也被方少夫拖了回來。
到了校門口,校長和一些班主任正在神色匆匆地離開,似乎去阻攔學生們的游|行示|威,陳諾也剛好回校一趟。他看到了司弦,便喊住了她,司弦看了看身邊的資鈞甯,才上前與陳諾交談。資鈞甯遠遠地看着司弦,看着她和成年人談笑風生。
她和司弦或許是兩路人,司弦雖然對她好,但她們的觀點千差萬別,畢業以後一定會漸行漸遠的。多少關係良好只是一個階段的假象,就像兩條交錯的線,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遠,甚至再也見不到曾經相交的點。果然,她對司弦第一印象就印證了她們的關係。
不遠處的李為和方少夫還在拉扯,李為堅持要跟着隊伍走,「孫老師不能就這麼退休了……」
&懂什麼,別胡鬧。」
&怎麼跟司弦一個樣……」
&弦想得明白,哪像你頭腦簡單。」
司弦很快走了過來,她拉了拉李為,「孫老師不會這樣退休的,我答應你。」
&的?」李為遲疑地看了司弦一眼,司弦的本事是他捉摸不透的,比寒假之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就像換了一個人。但他相信司弦既然說到了,就一定能做到。司弦看了資鈞甯一眼,資鈞甯沒有說話。
這件事沒有鬧到教育局,中途被校長阻攔了下來,帶頭鬧事的幾個勸退,其他人一律通報批評,這還是酌情網開一面。司弦的一方面考慮也是為資鈞甯爭取北京的保送名額,身上就不能
18.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