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三年八月月二十日,這天早晨似乎特別的冷。在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代,是沒有人會起來這麼早的。今天似乎特別了一點,一大清早,襄陽城的北門直通州刺史府的那條主幹道上,車馬聲震耳,街道兩邊的軍民被戰馬的嘶鳴聲和戰車車輪因奔馳而與青石板街面發出的「啪啪」的撞擊聲聲驚醒。可是卻沒有一個會好奇的把頭伸出窗外看一看怎麼回事?生於亂世的他們都知道這是「過兵」的聲音。襄陽城要變天了,這種事情在很多年前也發生過,年紀大一些的人陷入了回憶。那還是劉使君出來荊州的時候,一轉眼十九年過去了。
不錯,百姓們猜對了。一隊隊步卒踏着整齊的步子向劉表的府邸開進。一隊隊奔馳的騎兵一會呼嘯而過,從他們快速奔馳的速度可以判斷,他們很着急。這些都是蔡瑁的軍隊。他決定動手了!
&們是什麼人?沒有主公的命令是誰允許你們都這裏來的?」劉表府前伊籍義憤填膺的斥責要接管劉表府邸防務的士兵。這些士兵接到的命令並不是政變,而是為了防止賊人的侵擾,加強劉表府邸的防衛工作。所以,面對着伊籍這樣的高級官員,蔡瑁的士兵不知所措,只能低着頭任憑伊籍斥責。可是他們也不能走,因為軍令如山。伊籍大罵了半天,自己也累了,發現這群傢伙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怎麼罵都沒用。「呦呵,這誰呀?一大早的就那麼大的火氣?」伊籍抬頭一看,卻是蔡瑁和蒯越。二人都是一身的戎裝。身後跟着一隊威風凌凌的軍士。伊籍的官職比蔡瑁和蒯越要低些,按照漢代的禮法見面是要行禮的,雖然伊籍很不願意。可是還是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蔡將軍、蒯大人!」
蔡瑁瞥了伊籍一眼,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伊參軍。」伊籍官拜刺史參軍。
伊籍可沒有耐性和蔡瑁廢話,抬起頭來,面帶怒色,「請問大人,這些士兵都是您的人嗎?」
蔡瑁面帶不屑,話語中帶有挑釁:「是又怎麼樣?」
&麼樣?」伊籍驚訝蔡瑁的囂張,以前蔡瑁雖然專橫,可是也沒有這麼明目張胆,何況是私自調動軍隊這樣的大事。伊籍心中有一絲隱隱的不安。「沒有主公的命令,私自調動軍隊,這可是謀逆大罪呀!」
&哈哈哈,伊參軍,我蔡瑁少入軍旅,戎馬半生,還不知道私自調動軍隊的罪名嗎?還需要你來教我?」
&將軍您還?」伊籍預感到事情不妙了,額頭上滲出了汗滴。
&參軍,你我雖然平日裏有些不喝,可是你的才華人品我還是仰慕的很的。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改管的,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
伊籍抬眼看了一眼蔡瑁,又望了一下他身邊的蒯越,嘆了口氣,邁步離開了劉表的府邸。
蔡瑁望着伊籍離去的背影,嘆息了一聲:「也是個人才呀!可惜不能為我所用!惜哉!惜哉!」
邁步走進劉表府邸。此時一個僕役從後院走了出來,一路小跑,神色慌張,見蔡瑁一行急忙迎上,附在蔡瑁耳邊低聲耳語。
&麼?」聽完僕役的話,蔡瑁面色大變。揮手示意僕役退下。
蒯越見僕役走遠,忙上前問道:「德珪兄神色大變,難不成有什麼變故?」
蔡瑁面露悲傷之色,兩眼通紅:「姐丈他……」
&怎麼了?」
&天了!」
&蒯越也是一驚,雖然知道這是早晚的事情,可是當真的意識到劉表真的去世了的時候,心中不免湧出幾分悲傷之情。畢竟是同甘共苦十多年的好友,雖然政見的分歧導致不得不兵戎相見,可是從個人的感情上來說,還是難免悲傷的。這就是政治家的無奈。兩個私交密切的朋友在政治上可能是水火不容的死敵,譬如王安石和司馬光。蒯越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的從悲傷中掙脫出來,一邊安慰蔡瑁一邊勸說道:「德珪兄,主公歸天,你們難免悲痛,可是如今荊襄九郡無主,局勢危若累卵,在這個關乎荊州生死存亡的時候,你可要當機立斷呀!聽了這番話,蔡瑁如夢初醒。快步走到劉表府邸門口,大喊一聲:「眾將聽令!」府外的兵將紛紛下拜。蔡瑁手持令箭,目光炯炯。
&位將士,曹軍大兵壓境,而主公卻重病在身難以理事,形勢極為危急!主公委託我自今天起總攝荊州一切軍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