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皎的箭術在江東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當年其堂兄孫策就以強弓快馬傲視江東,吳郡孫氏是以弓馬起家的江東豪族,子弟大多自幼習武,其中不乏武藝卓絕者,孫策、孫皎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白天孫皎城頭一箭讓郝普驚出了一身冷汗,等他在兵卒攙扶走下城樓時,後襟已經濕透,整個一天他都六神無主,他把自己關在書房中不見任何人,孫皎以為他因為家人過世悲傷過度,倒也沒有理會,只是下午讓自己身邊的廚子給郝普送了一碗燕窩羹,在物資極度匱乏的漢末,這是極為奢侈的,也足見孫皎對郝普的重視。
可是這碗人家美味,郝普卻難以下咽,直到夜色深沉,那晚已經沒有熱氣的燕窩羹還放在郝普的案頭,郝普一口也沒吃。
「老爺,門外有客來訪!」門外管家的聲音響起。
「讓他們回去吧,就說我病了!」郝普的聲音嘶啞而低沉。
「老爺!是陳參事!」
「嘩啦!」房門被拉開了,郝普披頭散髮的從裏面沖了出來,一把抓住管家,問道:「陳參事呢?」陳參事就是陳震,他是荊州參事。
「在府衙外面呢!」管家回答道。
郝普聞言,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府衙大門,此時陳震正在府衙旁邊的門房和門子聊天,見郝普來了,剛想笑着行禮,卻被郝普一把抓住,拽着陳震就往內府走。來到書房前,郝普吩咐僕從都不許靠近書房,然後與陳震一起進了書房,關上了房門,搞得僕從莫名其妙。
書房內只剩下郝普、陳震二人,郝普一臉急迫的問道:「公子沒事吧?」
陳震一臉雲淡風輕在一旁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笑着說道:「有事還是咱們的公子嗎?」
郝普聞言,深深地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榻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着說:「這就好,這就好!上午我在城頭之上看到公子中箭,可把我嚇壞了!」
郝普心結打開了,這才感覺到有些餓,四處一看,見案頭還有一碗燕窩粥,端起來一飲而盡,喝完後擦了擦嘴,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陳震見了,笑着問道:「你剛才吃的是什麼呀?」
「燕窩粥,孫皎下午派人送來的!」郝普將碗放在案頭上,回答道。
陳震聞言,微微一笑,道:「這可是稀罕物,這個孫皎待你不錯呀!」
郝普聞言,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是不錯!哦,對了,你不是今天出城嗎?怎麼又回來了?」
陳震聞言,站起身,來到窗前,打開窗戶,向外張望,見四下無人,這才放心,又關上窗戶,轉身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郝普,道:「計劃有變!這個公子傳來的最新指示!」
郝普從陳震手中接過信,拆開一看,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着將信在案頭上的油燈上點燃,火焰很快的吞噬了紙張,書信化成了一小撮灰燼,隨風飄散。
「噹噹當!」門外敲門聲響起。
「誰?」郝普一驚,趕緊將桌上殘留的灰燼吹散,又用手擦了擦,確定看不出來絲毫痕跡了,這才整了整衣冠,打開門。
「老爺,是我!」門外管家低眉順眼的侍立着。
見是管家,郝普一臉不悅,道:「不是讓你們不許靠近書房的嗎?怎麼又回來了?」
管家面部表情,回答道:「回老爺的話,孫將軍叫人傳話來,請老爺大帳議事!」
郝普聞言,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回復他們,就說我一會就到!」
「諾!」管家恭敬的行禮,轉身緩緩的離去。
見管家遠去,陳震從書房走出,眉頭一皺,指着管家的背影,道:「你的這個管家是什麼來路?」
郝普聞言,笑着說道:「是我的本家,跟我有些年頭了,為人忠厚老實,就是木訥了點!」
陳震聞言,點了點頭,道:「他習武?」
「啊?」郝普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道:「他一個鄉野村夫哪裏習的什麼武?」
陳震搖了搖頭,道:「不對,此人武藝不俗,我不會看錯的!」
郝普聞言,笑着說道:「我的陳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