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南下巴向外一揚,毫無商量的意思。
「外面另有休息間,你們隨意找地方討論。」他冷冷淡淡的開口,「還有,許願,你應該沒有又一次慫恿她換其他款式吧?」
陸晚晚的婚紗,他在一開始自然也給了參考意見,但突然聽到悠悠說鼻血什麼的,有種預感,應該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樣。
當時她就提出過反對,認為他管束太多,規矩太多,讓設計師都縛手縛腳的。
只是強硬的態度,讓他們都沒什麼話可說。
「咳!」許願有點尷尬的按了按額頭,然後立刻拎着裙子,另只手抓住邵之珩的手腕快步往外走,「我什麼都沒說啊!」
天知道顧安南會不會在這個關頭看到婚紗又給否了,她真的就是對於陸晚晚的質疑提出了一點點小意見。
而且,明顯那是晚晚自己的想法,她就只是幫她將她內心的想法說出來而已啊。
可是顧安南這一個『又』字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叫做她又一次慫恿?
許願覺得好冤,難道上次酒會陸晚晚的衣服是她挑的事情,顧安南也知道了?
許願和邵之珩一走,房間這才冷清了下來。
只剩下顧安南和悠悠兩個,悠悠坐在旁邊的白色藤椅上,胖胖的兩隻小手抱着飲料。
裙擺終於出現,陸晚晚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出來。
嬌美的臉上妝容精緻而端莊,頭紗從髮夾上落下,若影若現的遮擋住鼻尖以上的部分。
她看到顧安南,心裏有些打鼓,兩隻手細長白嫩的胳膊不自覺放在背後。
身上完美的曲線在婚紗精巧的裁剪下一一體現,下身柔美如瀑的裙擺如夢似幻般的美,讓人覺得像童話的公主。
「媽咪,比之前那件好看!」悠悠清脆的掌聲響起,絲毫沒有留意到旁邊爹地的臉色。
陸晚晚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只能扯出一絲牽強的笑,「那個……」
當初按照顧安南的意思,她的婚紗上半身是用高級蕾絲一直到手臂。
可是長袖她覺得熱,而且整個袖子的蕾絲穿着身上也不是很舒服。
最要緊的是,她還是覺得沒有袖子的婚紗最好看,甚至覺得每個人穿着婚紗都那麼美,她身材又不差,為什麼要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
穿成這樣出現在婚禮上,是不是有點過於保守了?
結婚這種事,一輩子也就只有這一次了,不能事事都聽他的。
於是在此之前,她已經單獨跟設計師交流過,將婚紗的款式小改了一下。
裁縫日夜趕工,才能在這時候將成衣制好。
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先斬後奏,顧安南現在就是想換也晚了。
「悠悠,你出去幫許願阿姨參謀一下吧?」
「哦,你和爹地要單獨商量嘛?」悠悠配合的站起身,抱着飲料杯跑了。
門咔嚓的關上,她重新看向顧安南,男人的目光就跟着火了一樣,仿佛他看到哪裏,哪裏都是一片火燎燎的。
「好看麼?」她壯膽的問了一句。
只見他快步朝着自己走來,齒縫裏蹦出幾個字,「陸晚晚,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