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都在這些信件里了。」夏璃看着謝連城,眼裏也充滿了困惑,「你跟她說的,真的不一樣。」
那個殺伐果斷的絕情男人,對任何人都不會手軟的。
她原本以為,謝連城會逼迫她,問出她母親的下落。
他竟然已經不在乎當年的事?
謝連城面對她的質疑,笑里有些無奈。
「大概有些事情,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又沒多少命可活的時候,才能明白。我年輕的時候做過太多錯事。」
「或許吧。」
謝連城看着那些信封,出神了一刻,又問,「你現在,過的如何?」
夏璃沒說什麼。
「我看到你的履歷了,非常漂亮。你跟你母親一樣聰明,如果你喜歡研究藥理,我手裏有很多這類資源。」謝連城溫言道,「我沒有什麼可以彌補她的,你是她的女兒。何況,以你的能力,缺的也只是一個經驗。」
「你讓我去你的實驗室?」夏璃意外的問。
「對,你願意來嗎?我名下有些研究所,大部分是大衛博士在負責。他曾經是你們學校的名譽教授。」
「我知道。」夏璃的語氣有點變化,「不過,我需要想想。」
她站起身,又看了看顧安南,「顧先生,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你放心,我會如約交出所有的數據。」
顧安南淡淡的道,「我手下會跟你安排這些。」
「孩子,我不日就要回美國手術了。不如你跟我一同去,這次我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我想,在這場手術之前,去看看你母親。」
夏璃沒有立刻回答,平靜的眸子裏卻掠過了訝異。
謝連城神色誠懇,完全是追悔年輕時錯誤的樣子。
「解藥的事情,也是要交給美國那邊的研究所。我想,這件事你參與的話,應該效率更高。」謝連城穩着步子走來,嘆息說,「我時日無多,如果你親自保證他的解藥。我想,這對你以後很有幫助。有他的信任,對你不是壞事。」
夏璃遲疑了一下,點頭。
「咳咳。」謝連城咳嗽了幾聲,「我也該會醫院了。小顧,跟他們說說,這事只是一場誤會。就說,夏璃是我乾女兒吧。先送她回去休息,我想,明天就回美國。」
「明天?」顧安南凝眉,「是不是太快了。」
*
出了茶館,上了車。
謝連城在車裏的神色肅穆起來。
顧安南安排好事情,上車後,第一句便是,「你裝得滴水不漏。」
他抬了抬眉,苦笑,「有那麼明顯?」
「她什麼來意?」
「很難說。」謝連城的眼神深邃了起來,跟聰明人說話很容易,「夏夢不是好招惹的女人,這個孩子嘛,從小不是在她身邊長大,看得出立場有些搖擺。可能和她後來的背景有關,做研究比較多,其他心思不夠深。如果得不到她的信任,很難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意思。但我能肯定的是,夏夢,不是什麼臨死之前交給我這些東西作為一個心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