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凌雲定定看着她,「你說什麼?」
「我要是動手的話,他們會受傷的。」木星無奈的說,「可能都不止相機被砸那麼簡單。就算不是這樣,那我行為粗魯了,也不好吧?」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他語氣放緩了許多,「傻不傻?」
木星閉着唇,沒有解釋。
她也知道這行為可能有點傻,但是她不想當他的麻煩。
她想起記者剛才的一個提問,你不覺得逼他退出娛樂圈很自私麼。
這也是她在想的問題,雖然不是她逼的,但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可能和自己有點關係。
「想什麼?」他伸過手,將她下巴抬起來,「在我面前不要想其他亂七八糟的。」
木星沒有理會這句話的玩笑意思,她只看着他那張臉,就覺得仿佛和自己看過的那些電影融合在一起。
那些他塑造的角色,沒一個都不相同,但他們都不是他。
和這個在她前面的男人完全不同。
她咬着唇,看着他不知應該說什麼。
是真的覺得,他就這麼離開有點可惜了。
「說話。」
木星歪了歪頭,看着他認真的問,「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息影?」
柏凌雲愣了一下,「怎麼突然問這個?他們說什麼了?」
「不關他們的事。」木星坐直了身體,「你不覺得有點可惜嗎?你影壇前途大好,為什麼不復出呢?」
他玩味的勾了勾唇,指腹在她臉頰摩挲了一下,「不覺得巔峰的時候退出,比較傳奇?我本來也沒打算當多久的演員。」
木星還想再說,被他眉頭一皺。
「那些記者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不許再問。」
「那你開車吧。」她將自己下巴縮回來。
木星看了看他看車的側顏,想起自己剛才注意到的一個細節。
他一直以來,對這個職業用詞都是演員。
演員,並非是明星。
如果不是熱愛,又怎麼可能?
他自小就衣食無憂,等着接管家庭的集團就行了,為什麼好端端的去拍戲?
而且他簽的也直接就是季容,他的堂哥,也是他至交好友的公司。
這不是要另闢蹊徑證明自己,只能是……他單純的,就想當個演員。
*
滿月酒的那天,顧家極為熱鬧,這在往日是十分少見的。
因為他們有個不太喜歡熱鬧的少爺,特別煩家裏亂糟糟的。
但這次不一樣,少爺竟然同意了,就在家裏舉辦滿月酒。
李嬸猜測,這也是因為念瑾少爺太小,不想讓他在外面時間太久。
「又哭了,又哭了。」
傭人們手忙腳亂,這種時候,正是要將念瑾少爺抱出去的時候啊。
「悠小姐,您別折騰他了……」傭人哀求。
悠悠抱着自己的芭比娃娃,看着嬰兒床里那個精緻的不像話的弟弟,好可惜哦。
為什麼不是妹妹呢。
這麼漂亮的弟弟,偏偏那麼討厭自己的審美。
「悠悠,你的同學來了。」顧安南走進房,不用想就知道,這哭聲和悠悠又脫不了干係。
他一貫不想太責怪女兒,怕她覺得這個弟弟獲得太多的關注,她會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