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灌木叢內,穿着綠色迷彩服的男人緩步走出來。【全文字閱讀】
那張精緻得宛若冰雕的異域臉龐上,幽藍的眸子沉暗無光,高高在上的朝着她看過來。
亞麻色的短髮盡數在他帽子以內,遮的嚴嚴實實。
隨意瞟一眼,還以為只是個士兵。
「是,是你……」溫喬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內心的希望已經在那一剎那間全數破滅。
看着他不緊不慢的自信腳步,眸中毫無感情的冰冷,她這才知道,這一次根本就沒有逃出他的掌控。
她以為終於死裏逃生,但在最後一刻,她所有的希望還是被生生*成了絕望。
最終,是她自己走到了他面前。
這種絕望感,在她放棄逃離後的多年裏都沒有體會過。
她仿佛回到了剛剛被他禁錮佔有的時候,那時她還不曾有過徹底的灰心。
一次次的逃,每次在她以為自己終於徹底能逃出他的控制時,他便如同撒旦一樣站在自己的面前。
也是這樣毫無憐憫的目光,充滿了嘲弄,高高俯覽着她,看着自己的禁臠如何在震驚中,自己將希望慢慢碾碎。
數不清多少次後,她所有的鬥志終於被消磨得精光,只剩下毫無生機的絕望。
每一次的逃走,都會伴着他愈演愈烈的懲罰。
她再也不敢逃,更不敢相信自己還有能夠成功的一天。
從此以後老老實的聽話,即便是他終於給她短暫的自由,在他不在的時候,她可以自己隨意走在街道上,依然覺得隨時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
即便是六年前私自回到曼城,也是在得到父親的許可,沒有隱藏行蹤的前提下。
她想,如果不是遇到紀邵陽讓自己重新看到一線陽光,大概她一輩子都只會是他身邊的一具行屍走r,不會再有任何自我的意願。
看到她眸中迅速黯淡下去的絕望和自嘲,混血男人依然沒有任何情緒。
他抬眼,看向蕭夜。
「我建議過你,不要輕易行動,這個賭可能會讓你再一次有生命危險。」蕭夜開口,「顧安南在故意用她引你出來,如果我沒有趁機幹掉當時追上來的人,憑着你那區區一個眼線,早就將危險親自帶了過來。」
西澤爾低眸看着已經沉默不語的女人,冷嘲的口吻,「看來他也不是那麼愛你,你說呢?否則又怎麼捨得讓你當個誘餌?」
溫喬沒有說話。
「我終於知道黑鷹為什麼說,你遲早要死在這個女人手裏。」蕭夜沉着聲音。
看樣子他是明知冒險,也必須要來。
「你的身份暴露了嗎?」西澤爾抬眸,毫無溫度的目光朝着他看來。
「沒有,我出手之前,就碰上了陸晚晚。借着她的求救,才假意誤打誤撞將他們暗派的人幹掉,又藉機將她帶走。」
西澤爾目光陡然一寒,「那麼,為什麼你不將陸晚晚一起帶來?」
溫喬驟然抬眸,她的雙唇哆嗦了一下,但沒有說。
蕭夜不緊不慢的說,「那就徹底暴露了。顧安南的直升機馬上追來,你再不走來不及。」
說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砰!」西澤爾毫無猶豫的在他肩頭開了一槍,抓着溫喬的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