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炸毛的直觀表現通常都是四腳抓地,拱起脊背,渾身的毛髮樹立,眼眸怒瞪充滿殺氣,口中還會發出低沉卻充滿威脅的嘶吼聲。
人要是炸毛了呢?
穆余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餐桌前的陳墨,一隻手死死的握着裝牛奶的玻璃杯,另一隻手則捏着小叉子,脊背挺直,黑葡萄似的眼眸瞪得圓圓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波光流轉,臉頰氣鼓鼓地,白玉般的膚色染上了一層惱羞慍怒的紅,連耳垂脖頸都渲染上了瑰麗的顏色。
看得穆余渾身一僵,某處立刻腫脹了起來。下一秒,就在穆余以為陳墨要爆發的時候,只見陳墨突然換上了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從餐巾盒中抽出了一張紙巾擦擦嘴,起身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回校報道。」
穆余會心一笑,十分「善解人意」的起身說道:「我送你。」
&用,我自己打車!」陳墨硬邦邦的回絕了穆余的好意。語氣中還帶着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氣急敗壞。
就在穆余竭力克制唇角上揚的衝動的時候,陳墨已經從客廳的沙發上拎起書包,準備打車去上學。
&等,」穆余有些無奈的追到了玄關,看着正在躬身換鞋的陳墨開口說道:「你也是公眾人物,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打車出去呢?等我一下,我送你。」
&不着!」陳墨火冒三丈的瞪了穆餘一眼,聯想到網上的言論和某些人的自鳴得意,陳墨忍不住放話道:「等晚上回來,咱們必須正式討論一下攻受的問題!」
說完,自覺嚴肅認真乾脆利落的起身開門。
本來就有些控制不住的穆余聽到這一番話,立刻渾身一熱。他以順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毫無防備的陳墨壓倒了門上,身體前傾緩緩貼上了陳墨的後背,溫熱的氣息毫無保留的噴灑在陳墨的耳垂後頸。
身體敏感特別怕癢的陳墨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只聽穆余用他一貫低緩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輕笑出聲,語氣曖昧的說道:「何必要等到晚上,我們現在就來討論一下吧。」
話音未落,一雙大手已經輕車熟路的覆上陳墨的身體。
陳墨只覺得膝蓋一軟。
等到兩個人詳細認真身體力行的討論過「攻受」的問題後,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只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的陳墨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看了眼床頭桌上已經過了八點鐘的鬧鐘,一臉的生無可戀。
&遲到了!」
床榻另一邊的穆余倒是神清氣爽。他看了眼神情懶散面色紅潤的陳墨,想了想,笑着建議道:「要不我們今天再請一天假?」
陳墨神色微動,看着穆余問道:「能行嗎?」
&問題,交給我吧。」穆余笑了笑,又問道:「你中午想吃什麼?」
哼,你自己吃飽了,所以才想起來投餵我了是吧?
陳墨一臉鄙夷的看着穆余,越想越生氣,索性坐起身來,開口說道:「我不請假,我要回學校!」
不但要回學校,還要保持華京大學文學院一貫的住校風格!
憋死某個人!
陳墨極其幼稚的想到了自己的報復計劃。
一點兒也沒發現自己智商降低的某人雷厲風行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穆余有些無奈的看着陳墨一陣風般的背影,搖了搖頭。
等到穆余把人送到學校的時候,腕錶的指針已經過了九點半。
四月份的文學院,草木青翠古樹蒼鬱,奼紫嫣紅的花草在亭台遊廊的掩映間恣意綻放。花草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遠遠近近地傳來誦讀的聲響,熾烈的陽光穿過斑駁的樹影落在地面上,在繁華浮躁的大都市內營造出一抹詩書傳世的安然靜謐。
人行走在其中,仿佛霎時間穿越了歲月,模糊了時空。
陳墨背着背包一路走到行政辦公處銷假,跟辦公室內的幾位行政老師插科打諢般的閒聊了幾句,等到第二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才笑眯眯地離開辦公室,順着抄手遊廊一路回到教室。
由於是剛剛下課的關係,教室里的氣氛還比較活躍。三三兩兩的同學聚在一起閒聊,陳墨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了教室大門。
教室內的氣氛為之一靜。下一秒,有人驚喜的說道:「陳墨,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