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段岐山在茅屋後開闢的平坦路上劈柴,身上大汗淋漓的時候,段梓謙就齜牙咧嘴的回來了,頭上還在滲着血,把他嚇了一大跳。
段岐山連忙放下斧頭,給段梓謙上藥,一邊上藥,一邊仔細打量着段梓謙的表情。
要知道,段梓謙生來就比段梓旭活躍,平日裏也是經常爬到樹上,在樹枝上飛快的跳躍着,轉眼之間就不見了蹤跡。
但是歷來都是他打傷別的動物,從來還沒有被打傷的,讓段岐山第一時間就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來。
他卻不知道,段梓謙平日裏雖然野的很,但是卻從來沒見過外人,對外面的世界極為感興趣,所以剛才就是獨自下山去見村民了,不過沒一會兒就灰溜溜的回來了,身上還多了很多傷痕。
回家後就被段岐山待個正着,他也不敢說出實情,因為爹爹就囑咐過他們,不能去村裏的。
當着段岐山的冷麵,他也只敢說是從樹上摔下去傷的,但是段岐山卻只面目沉靜的看着他,讓他連扯皮的心情都沒有了,小炮彈一樣衝到段岐山懷裏,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打嗝,抽抽噎噎的說道:「我知道,我和大哥,咯……是你撿回來的,哇啊啊啊……你別不要我,我雖然長得又丑又怪,吃飯挑食還總惹你生氣,每次寫大字的時候都在寫你是大混蛋,每天喝水的時候,都要往你的水缸裏面吐口水,每次……」
段梓謙靠在段岐山懷裏,掰着手指,一件件的數着自己干下的壞事,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就連段岐山這個一向面無表情的壯漢,聽着都黑了臉,恨不得抽了棍子打他的屁股,但是見他哭的實在是可憐,平日裏最是撩貓逗狗惹人嫌,哭起來就越加讓人難過起來。
段岐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旭兒既然也來了,就進來聽爹爹說說話吧。」
段梓旭見被爹爹識破,便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卻帶着懊惱的神情,似乎對自己的身手很是不滿意,居然被爹爹給發現了,回頭還要再練練。
段岐山見狀,臉色更黑了,朝着段梓旭招了招手,段梓旭便小碎步緩慢走了過來。
也不靠近,就站在半米之外,低着頭一副我很老實,我絕對跟這個小壞蛋不是一路人的模樣,被看不過眼的段梓謙尾巴一抽一送,就也投入到了段岐山的懷裏。
段岐山抱着自個兒親兒子,本就古銅色的皮膚,愣是變得更加漆黑了起來。
他低頭看着還沒他小腿高的兒子,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你們是我親生的兒子,不是撿來的,下次這樣的傻問題不要多問,不要讓我覺得你們兩個智商不夠用。」
段梓旭聞言,麵皮頓時熱了起來,他雖然不說,但是心裏也認定是爹爹撿來的小怪物,所以在懂事之後,都會越加的討好爹爹,不想被爹爹拋棄,卻不想爹爹早就看出來了。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爹爹是真的很厲害,不僅力氣大,身手也極好。
最重要的是,爹爹是家裏長得最好看的男人了,讓段梓旭每天看着段岐山的臉,都可以多吃兩碗飯。
段梓旭估計,在段梓謙眼中也是這樣的吧,他們是親生兄弟,從一出生就能感應到對方的心跳和心事,雖然看不穿對方在想什麼,卻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情緒。
而每到了吃飯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會格外的老實,看着段岐山沒有毛的臉,眼冒綠光,一邊看一邊扒飯,直把段岐山氣的,連吃飯的速度都變得更快了起來,於是,一家人吃飯都跟打仗似得。
段梓旭的這番心情波動,自然逃不過段梓謙的眼睛,但是段梓謙此刻也是一樣的感受,癟着嘴擦着眼淚,倔強的說道:「你騙人,我們跟你長得根本就不一樣,怎麼可能是親生的。你一定是在某一個春暖花開的時候,進了山里打獵,突然看到一隻正在生產的熊瞎子,於是你不忍心,便幫熊瞎子接生,但是沒想到熊瞎子卻難產了……」
他說到這兒,眼淚就又流了下來,哭聲震天響,道:「娘啊,可憐你就這麼去了啊,不過養父對我和哥哥都很好,你放心的去吧……」
段岐山:「……」
這都什麼跟什麼,有一個腦補帝的兒子真是心累,尤其是能自己腦補的一臉血,還信以為真的兒子,也虧得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