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白這次忽然眼睛一瞪,原來是看到銀針上藍芒微閃,心中暗想,自己竟然給騙了,想必剛才的都是普通銀針,而這泛着藍芒的才是真的。
沒想到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許慕白心中暗贊。不過此刻見李莫愁已經真氣不足,那冰魄銀針的速度也慢了很多,自然輕鬆的躲了過去。
而在躲的同時,拇指與中指相扣,一道真氣彈出,無相生手的一指彈,恰中拂塵柄。
這若是尋常,李莫愁早就躲開了,可是此刻的李莫愁早就接近「油盡燈枯」,內力明顯不足,只覺從拂塵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她手掌發麻,酥軟,絲毫提不起力氣,眼睜睜的瞧着拂塵盪起,脫手,根柄插入地下。
幾年前,李莫愁遭遇東邪黃藥師,領教了其彈指神通的厲害,已經嘆為觀止,不愧獨步武林的絕學,不想今次見到與彈指神通異曲同工的功夫,儘管威力大不如藥師,但是以如今自己的傷勢,也只能任其宰割。
李莫愁往後輕掠,以示罷手,嬌聲道:「你到底何人??」
許慕白只覺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莫不動人,真是一個尤物,此刻由於真氣不足,還強壓着自己打,此刻已然氣喘吁吁,雙頰微紅,如此以來,加上她的月容,端的是美艷不可方物!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腮凝新荔,鼻膩鵝脂!
而且,就是這麼一個成熟美艷的少婦,散發着一種驚人的魅力!若是此刻,只怕見到她的男人也不免被她的風情而迷得神魂顛倒!
只看到許慕白笑道:「你我素未謀面,無怨無仇,只是聽聞赤練仙子貌美如花,心狠手辣,心下惋惜,特來勸誡一番,毋要遷怒於人,徒增殺孽,以免遭天譴!」
李莫愁雖覺刺耳,心裏不舒服,無奈形勢自己此刻內力近乎於無,而且適才強撐着打壓,內傷加重。哼了一聲,閉唇不語。
許慕白輕輕的走了過去,將插入地下的拂塵拔出,擦了擦柄部的泥土,遞向李莫愁,道:「而且武林之中,寂寂無名之高手無數,你濫殺無辜,必惹眾怒,極易得罪高手不說,而且視為國家法律為無物,只怕到時候憑空惹來災難!」
李莫愁雖聽不進去,但見他神態誠懇,言真意切,心下不由微微感動,但一閃即逝,這些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她狠狠的自己說。
「行了,看你受傷不輕,坐好,我給你療療傷!」
李莫愁雖然憤怒,但是見對方態度並沒有那種想要佔便宜的樣子,而且此刻對方要是想要對自己動手,自己根本沒反抗之力,於是只好照做,盤膝打坐。
許慕白強調動體內的那幾絲真氣,緩緩的從丹田調出,而後順着自己的經脈從雙掌透出,然後緊貼着李莫愁的背心。
只感覺到一股柔滑的肌膚,那滑膩的溫熱從那背上傳來,一股強烈的邪火涌了出來,許慕白暗罵了自己一句,簡直就是禽~獸,這正在療傷了。
話說,許慕白的真氣雖然不多,但是卻仿佛極為的有用,調動了那細絲一樣大小的真氣,透過雙掌,傳入李莫愁的體內,李莫愁頓時就精神了很多,感覺到那力量竟然似剛似柔,竟然比之自己的內力要精純十倍。
心中暗暗吃驚,此人的內力當真是深不可測,如此一絲竟然依然將自己的內傷治好了大半,可見適才還真的是對自己手下留情,否者自己早就命喪黃泉了。
心中此刻又多了一絲的溫暖,但是不過片刻又給某種憤怒給壓制下去。
漸漸的,半柱香過去之後,許慕白緩緩的收功,感受到自己原本麻繩大小的真氣,竟然只剩下那毛線大小,心中苦笑,看來自己又要苦練一番了。
「好了,相信你內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可是真氣耗盡了已經,累死我了。」許慕白收功之後,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
李莫愁默默的運轉着許慕白的內力,感覺這股內力雖然不多,但是異常的有效,剛柔並濟,但凡是從自己經脈游過的時候傷勢就好了大半,如此幾個周天,李莫愁的傷勢就已經好的八八九九。
緩緩的站起身來,而後身形一動,就拉開了和許慕白的距離,回過身一看,竟然看到許慕白正坐在地上喘息,仿佛做了一件極為累人的事情,渾身都是汗珠。
心中再次多了一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