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翌氣得面紅耳赤,把陳美人丟在了床上。
姜憲就站在帳外,隔着帳子聽着他們折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翌只喜歡豐乳肥臀的婦人,還是因為她始終站在旁邊不走,他半晌也不能入巷。
她替他叫了小豆子,讓小豆子進了助興的藥物。
那天晚上,趙翌連御十一女……方氏死在宜芸館。
趙翌之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
可老天爺還是站在他的那一邊。
他還沒有死!
但她也不是全無勝算。
趙翌不能說話了。
她想了想,召了簡王進宮,告訴簡王:「皇上和奉聖夫人亂來,我賜了奉聖夫人三尺白綾,可她不願意自繯,我只好用了鶴頂紅,可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成了這個樣子,我不敢召御醫前來問診……」
說這話的時候,趙翌的心腹小豆子大太監就候在外面。
簡王可能聽說了什麼,甚至沒有問小豆子一句,看了一眼急得眼紅卻咦咦呀呀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皇上,輕輕地嘆了口氣,低聲對她道:「皇上可能是馬上風了,只能靜養。御醫院那邊,還請皇后娘娘多多擔待些。」
她當時紅了眼眶,道:「這些我也不懂啊!您老人家得為我做主啊!」
簡王無奈地搖頭,道:「御醫院那邊,我就跑一趟好了。」
她急道:「朝臣那邊怎麼辦?還有禁衛軍、五城兵馬司……」
簡王沉吟道:「朝臣那邊是瞞不過的,召了內閣的輔臣進來吧。禁衛軍和五城兵馬司只有請鎮國公他老人家出面了。」
她這才宣了自己的伯父進宮。
伯父又驚又氣,看着她直跺腳,道:「你以後可怎麼辦啊?你還這么小。也不知道皇長子長不長得成人,到時候抱誰家的世子來承嗣才好。」
一番話說得她無聲地哭了起來。
她把自家伯父拉到一旁,把前因後果都講給了伯父聽。
伯父聽了恨不得打她一巴掌,口裏說着你這是「大逆不道」,你這是「弒君」,轉身就親自擬了聖旨,讓她照着寫給行人司,宣了姜律和王瓚進京,由姜律任西山大營都指揮使,坐鎮西山大營,王瓚任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坐鎮京城,自己則在宮裏聽差,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急事。
她長舒了口氣,道:「田醫正是看着我長大的,就像我的長輩一樣,他現在雖然不在御醫院了,可御醫院多是他的弟子或是昔日的同僚,我們要不要找找他?還有高嶺,要不要換了他?」
「你不要急,」伯父安慰她,「簡王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既然朝堂和太醫院他出了面,我們就不要插手了……」說到這裏,伯父上前幾步,在她耳邊耳語,「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猶豫不絕,反受其害。如今我們姜家和王家幾十口人都在你手上的,我們是生是死,就在你一念之間,你要拿定主意才是。」
伯父怕她還念着和趙翌的夫妻之情。
她氣直哆嗦,好一會才道:「伯父,您難道不知道那趙翌是怎樣羞辱我的嗎?他想讓姜家幫忙就幫忙,為何非要我做皇后?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當初若不是他低聲下氣,我又想着趙家的男子多是深情,曹太后不讓他見我,他偷偷地從乾清宮裏溜出來不過是為了和我說兩句話,不管曹太后怎麼說他,他看見什麼好東西還是會想方設法地送到慈寧宮來,我和他也算是患難與共了,要不然我怎麼會答應做他的皇后?
「可我既然答應了做他的皇后,自會盡了皇后的職責。
「他三宮六院,那也是祖宗立下的規矩,他和誰廝混,我自然得有那容人之量,睜之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可他倒好,抱了個偷偷生下來的兒子上玉牒讓我養,獨寵蕭氏不說,還把封為奉聖夫人的乳母帶到宮裏來淫/亂,甚至讓我看見了也絲毫不見收斂,還當着那方氏說什麼『我的皇后就是年紀太小,不懂風情,等過幾年,生了孩子就好了』……剛剛簡王來的時候,您是沒有看見他那樣子,他都知道趙翌做了些什麼事,這禁宮內外還有誰不知道……您讓我怎麼忍?
「何況他依仗着我們姜家除了曹太后,又忌憚着我們姜家,怕我們姜家謀反,讓方氏的弟弟做了宣同總兵,還準備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