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良駿嘀咕「這個欠收拾的……搞什麼」時,欠收拾的莊良珍正被良驍抱在懷裏做毽子。
她從良馳肚子上踩過時清清楚楚聽得對方罵了一句「好重」,為何到了良驍這裏就成了沒重量?
甚至還能將她抱在膝上半日,也不怕麻麼?
莊良珍捏着獵鷹小塗的羽毛,想起前幾日他高興時忽然掐着她兩腋,將她高高的舉起……
他有時候把她當成小孩子一樣逗,可更多時候又當成女人。
她在他心底到底是什麼?耳側忽然傳來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小乖,這個羽毛有什麼好看的?」
他察覺之前那句「小乖」讓她紅了臉,心知她臉皮兒薄,一時起了促狹之心,又故意喊她小乖。
大約是她此前的難為情取悅了這個壞男人,現在他又這般的調戲起來。莊良珍垂下眼皮,既不會給他臉子看也不敢再表現出一絲的羞赧,如此便可不傷他自尊也不會撩撥了他。
良驍撲哧笑出聲,摟着她親了親:「我猜你方才發呆是在想我對不對?就像我有時候搞不懂你,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猜。」
莊良珍急忙別開頭,卻也因為這個輕柔而驚怯的小動作撩動一襲幽香,那幽香仿佛是從她衣領子裏散出的,又像是她珍珠般的耳垂,也或者就是她頭髮上的。良驍把懷疑的地方一個一個的嗅聞,莊良珍癢的顫了顫,用力去掰他的手,眉心微蹙,聲音卻像是被貓薄荷熏得無力的小貓兒。
「良驍,別這樣,你是小狗嗎?」
他啞着嗓子笑了笑,直直看着她,這才停下不規矩的動作,一本正經道:「是了,我聽下人說你在漢白水橋把良馳給打了,這真是個奇景兒,他不是一向對你挺好的?」
這又是眼線給他通的風報的信。莊良珍懶得關心消息的來源,擰眉看向他:「你們江陵良氏的男人骨子裏都一樣,看着好又有何用,背地裏待我如何又有誰知道?」
這是連他也一併罵了進去呢。良驍牽着嘴角笑,也不惱。
「他罵我是賤貨,我和慕桃春露趁他不備將他踹下台階,誰知他那麼不經打,摔了一下居然半晌爬不起,真真是個沒用的酸儒。」莊良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殊不知人家再不經打,打十個她是沒問題的,而之所以沒有還手之力,一則是真被她陰了,男人那裏受創短時間內絕對變弱雞;二則是他到底是個男人,即便再討厭莊良珍也犯不着動手打她。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良驍。
良驍憋着笑意聽她講,然後哈哈大笑,笑得真灑脫,帶着懷裏的她都顫動。
原就是衣衫單薄,被他這麼不經意的一抖,莊良珍仿佛化成了夏日的涓涓清泉,在山中起起伏伏,良驍的眼睛黑了幾分,盯着那地方……
莊良珍不敢再看他,從容的把臉轉開,垂眸抿唇,只將那羽毛隨意的擺一擺,組成一隻極丑卻也絕對算得上奢侈的毽子,丑是因為碦貝海青隼的羽毛灰不溜秋,奢侈是因為碦貝海青隼的價格能買十匹戰馬。
如此奢侈的不能再奢侈的一隻寵物,被她和慕桃生生糟踐成了一隻「禿鷲」,良駿大約要疼瘋了!
可是她的玉青被啄了一腦門包兒,她也疼瘋了!
「你不要老是看我。」莊良珍轉眸看向一直盯着她的良驍。
他假裝不懂:「為什麼不給看?」
莊良珍心裏咯噔一聲,將要起身卻被他重新按了回去,整個世界都被他的氣息包裹,耳邊儘是他低低的喘息。
她驚慌的閉上眼,卻聽他極為輕佻的呢喃了一句:「乖乖,別怕,我不那樣……今天我伺候你……」
不知他在哪裏學的荒唐手段,真真是完全刷洗了莊良珍三觀。
話說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慎德園到了擺膳的時辰。
但園中上房卻沒有一個下人,當值的大丫鬟也紅着臉在外面廊下看着其他小丫鬟佈置庭院。
而上房裏間淺碧色的輕紗帷幔清漾如水,莊良珍尖叫出聲,像是祈求也像要哭了。
良驍額角滲了層薄汗,低低的笑:「叫我好哥哥,我便放了你。」
她哭着叫了一聲,就要往帳子外跑,卻被他重新撈了回去。
……
翌日晨光乍亮,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