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吵完架,良驍總算知曉珍珍為何突然大動肝火了,也不全然怪他說了混賬話,怕是因為小日子來了的緣故。
每個月這時候她就變得比平時更不講理,還可能為一點兒小事找他不痛快,不過這些也無傷大雅,畢竟流血的是她,受傷的人也是她,還要每個月經歷一次,且還在裏面,能不難受嗎?他全當小情趣來應付,只一點令人不安,那便是她的腹痛現象越來越明顯,太醫說是年紀小又有些體寒的緣故,生了孩子應當會好轉。
可如今喝了暖宮的方子還痛的如此明顯,倒真是奇了怪?
良驍心疼她痛起來發白的小臉,可她卻越來越過分,竟以小日子不吉利為由當天便吩咐人將他的鋪蓋卷了收入箱中,又安排人在書房後面的暖閣為他重新鋪了床。
這是明晃晃的驅趕他,不准他回來睡覺。
良驍氣的腦仁兒疼。
他也有自尊心的,被女人厭惡成這般會好受才怪,自是不願低聲下氣去哄她,不過可以霸道一些哄,反正床這麼大,難道收了鋪蓋他就沒地方睡嗎?
他便枕她的香枕,蓋她的羅衾,抱她的人,一隻掌心覆蓋住她大半的小腹,用力捂着,也在心裏好奇着,這麼點兒小地方怎麼那麼容易寒呢?
明明就是個要人命燒的人醉生夢死的蝕(嗶)魂窟才是。
不得不說他親自來捂這個方法很管用,她大概是嘗到了其中的好處,也可能是痛怕了,掙扎的力氣慢慢變小,任由他抱着睡去。
廖先生仿佛一場及時雨,挑在了這個時候到來。良驍將莊良珍目前的身體狀況與他說了一遍。
成親近半年,她的肚子一直沒動靜,反倒體寒越來越嚴重,這點不得不令人生疑,他命人檢查過她的飲食以及所能接觸到的所有東西,包括香脂和衣物,並沒有什麼問題。
為此還專門增加了歡好的次數,每次結束更是強迫她平躺墊高腰身半個時辰,最近幾次洗漱之時甚至安排林媽媽進去伺候,不讓她洗的太乾淨。都小心成這樣了,她依然沒動靜,良驍真的不想懷疑她在其中動手腳,那麼只能將一切歸咎於她的體寒。
相信廖先生見到她後一定會解開謎底。
然而此時的莊良珍還不知家裏來了一位神通廣大的廖先生。她還在月華堂請安。
今天太陽打西面出來了,老太君忽然想起她愛吃麻椒雞絲和紅椒牛柳。這兩道菜整個府里當屬月華堂的廚娘做的地道,尤其牛柳和牛腩,本就是稀罕物,除了宮裏的御膳房,尋常廚子上哪兒見,而這位廚娘雖然見的不頻繁,但做起來當真是色香味俱佳,好吃的連太后嘗了一回都大加讚賞,還派了一位御廚前來「偷師」。
不過莊良珍認為,老太君若真是有心,大可以在午膳時命人將這兩道菜送去慎德園,何必專程留她下來,恐怕請她吃飯是假,而是追燕快要不行了吧。
她暗笑,卻裝作渾然不覺,白着一張楚楚動人的小臉道:「讓老太君費心了,良珍惶恐,感動的都不知該說什麼,只怪自己是個沒福的,恐怕要辜負老太君的一番疼愛。」她悵然的垂下眼,紅着臉道,「此番……被小日子折磨的夜不能寐,是一點兒也不敢沾那生冷和辛辣,還請老太君饒恕良珍無福消受這樣的好東西吧。」
嘴很甜,拒絕的人心裏也舒服。可老太君並非真心想要請她品嘗美味,不過是找個由頭想讓她去看看追燕。
她不是盼着做魯公府的自己人麼,那就給她這個機會,端看她會不會把握。
老太君坐在紫檀首位上笑了笑,又留莊良珍用了早膳,還吩咐將牛柳和牛腩做的清淡些,午膳送去慎德園。
莊良珍自是千恩萬謝,感恩戴德,如此自然也要順着老太君的「好意」找台階下。
「是了,昨日良珍聽幾個碎嘴的小丫頭議論老太爺的馬不大好了,那可是老太爺的愛寵,怎麼就忽然不大好了?不過那馬兒也是個有福的,幸虧陳氏提前來了咱們府,想必一定會逢凶化吉。」莊良珍雙手合十祈福道。
卻不知這番話兒生生要氣死了良二夫人身邊的謝蘭蓉。
她們託了莊良珍的福,也是老太君為了體現公平,都被留下一道用了早膳。可這莊良珍欺人太甚,自己想在魯國公跟前兒露臉便去露啊,何必要給人陳氏下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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