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荃毫不在意地說道:「你以權謀私,要是給陛下知道了,掉幾層皮都不一定能脫身!」
那監察使毫無所謂地說道:「我哪有以權謀私了?順利兩國互開榷場,全天下都知道。能不能賺錢,全靠個人的本事。我那親戚,本身就是商賈。再說了,我又沒拿過他一分錢,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麼?」
樂荃辯不過他,皺着眉往內院走去。在監察司裏面,監察使除了司長之外,根本不怕任何人,哪怕是監察副司,也沒權命令他。正是因為如此,監察使才沒有對樂荃卑躬屈膝。
長安城,大順皇宮之中,陸承啟一如往常地在垂拱殿批閱着奏摺。這幾日來,本以為已然在十品官制上取得對文官集團的壓倒性勝利。卻沒料到天下的秀才舉子如此激憤,單單是這幾日來,各州府陸續遞上來奏摺,說秀才舉子們聯名想要情願,廢除新法。
陸承啟面對潮水般襲來的奏摺,不得不動用各地監察司的力量,暗中調查這一切。而監察司傳來的消息卻說,經過《大順民報》的勸導,很多秀才舉子都是安分守己的,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除了一些極個別的士子之外,根本沒有各地州府說得那般嚴重。
陸承啟根本不用想到底該信誰,文官集團在面對「大是大非」、損及他們利益的時候,有着驚人的默契。朝堂上爭不過,便用地方來施壓。這樣的伎倆,也只有花花心思多如牛毛的文官能想得到了。
只是該如何頂得住壓力,撐得到來年秋闈?「頭疼啊,這些文官,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貨色……」陸承啟放下手中的奏摺,單手撐着桌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就在這時,高鎬弓着身子走進垂拱殿來,輕輕地說道:「陛下,監察司許景淳請求覲見。」
陸承啟放下手來,皺眉說道:「他來作甚?」
高鎬恭敬地說道:「看許司長的模樣,像是有急事……」
陸承啟想了想,說道:「宣吧!」
高鎬出去後不一會,許景淳就踏進垂拱殿,瞥了一眼陸承啟的神色,果如高鎬所說,小皇帝有些煩躁。收回目光,朗聲說道:「臣許景淳,拜見陛下!」
陸承啟不耐煩地說道:「平身,說吧,有什麼要事稟告?」
許景淳抬起頭來,低聲說道:「陛下,耶律洪基真的秋獵了,而且圍獵地點在太子山,離奉聖州僅百餘里!」
聽了這話,陸承啟震驚莫名,連忙起身回頭看後面懸掛着的地圖。「太子山,太子山,怎麼沒有標註出來?」陸承啟找了半天找不到,有些發怒了,憤憤地說道。
許景淳連忙說道:「陛下,太子山乃是小山,不值一提,是以沒有標註出來。臣在邊軍多年,才得知太子山在灤河邊上,所距不及十里地。」
「朕不管這個,朕只想知道,現在出兵,還來得及嗎!」陸承啟雙手有些顫抖,問道。模糊地記得歷史進程,陸承啟知道耶律洪基在這一次會輸得很慘。恰好又這麼接近邊境,要是能趁火打劫,讓遼國再亂一些,豈不是對大順更為有利?
許景淳苦笑道:「調兵需要陛下兵符和樞密院兵符,沒有兵符誰敢動?便是快馬送到奉聖州,已然是十日後的事了。那時耶律洪基是否能成功降服耶律重元都尚未得知,更何況到了奉聖州都快十一月了,萬一下起雪來,這幾萬將士豈不是……」
陸承啟內心咒罵一聲,這調兵也太坑爹了。可他也不想想,若不是這把控兵權的制度,他現在還掌不了權!
「不管如何,還是要試一試的。難得遼國有這麼大的破綻,要是不加以利用,如何甘心?朕這就宣召樞密使!」陸承啟立時喚來高鎬,準備降旨。
許景淳眼中似乎浮現了幾萬邊軍將士浴血沙場的場面,他眼睛都快紅了:「陛下,萬一全軍覆沒了呢?遼國在邊境,可是還有十萬大軍陳列我大順邊境的啊!」
陸承啟毫不理睬此等言論,在他看來,能用幾萬將士換來大順發展的黃金幾年,已經是大賺特賺了。只要遼國內鬥狠一些,他再添一把火,遼國肯定會元氣大傷的。
只是陸承啟自己都沒想到,為何會變得如此冷血起來。
「許司長,這裏已經沒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許景淳很不甘心,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昔日同袍就這麼血戰
第四百六十二章:詐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