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份奏摺被狠狠地拍落在龍案上,陸承啟有點吹鬍子瞪眼的意味,嘴上罵道:「好算計啊好算計,都算計到朕的頭上了!」
高鎬在旁邊嚇得連忙跪下道:「陛下息怒!」
陸承啟心煩地揮了揮手,說道:「你且起來,不關你事!」高鎬也不敢多問,只好訕訕地起身。陸承啟也站起身來,負手在背,一邊踱着步子,一邊說道:「高鎬,朕問你,朕對那些水賊如何?」
高鎬連忙回答道:「陛下仁慈,從不追究其造反之罪,甚至還陸續下詔,封賞其官職,已經仁至義盡。」
陸承啟搖了搖頭,說道:「想來是朕的施恩不夠啊,矩州那邊的山寨頭子,居然拒絕了招安,非得朕下一道聖旨,詔告全國才行!」
高鎬先是一愣,旋即就明白了過來:「這些賊子,真把自己當人物了啊?陛下無須動怒,只需禁軍一到,肯定將其化為齏粉!」
「不,他們既然要聖旨,要天下人知曉,那朕就給他們!」陸承啟深思熟慮之後,緩緩地說道:「千金買馬骨,朕還是捨得的。但他們招安之後,仍然為非作歹,就莫怪朕不講情面了。」
「陛下仁慈,乃是他們的造化!」高鎬不輕不重地拍了一記馬屁,他算是摸准了陸承啟的性情,知道小皇帝最討厭人家拍他馬匹。但拍馬屁是件技術活,拍在馬腿上活該那是自己活該。陸承啟是聽不得太肉麻的馬屁,這等不輕不重的,還是可以接受的。
陸承啟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進殿了,難道有臣子要求見?」
高鎬微笑道:「果然什麼事都瞞不住陛下,確實是有大臣請求覲見陛下。」
「哦,不是剛下例朝嗎,怎麼有事不在例朝上說?」陸承啟淡淡地說道。
這話高鎬的不敢接的,要是接了,說不定就成了「同黨」了。「行了,說罷,是誰?」
高鎬這才敢回答道:「啟稟陛下,禮部尚書馮承平求見。」
「哦,是他啊!宣他覲見吧,一把年紀了,在殿外站了這麼久,也該累壞了……」
「陛下如此體恤大臣,大臣又如何不盡心盡力為朝廷辦事?」高鎬又拍了一記不輕不重的馬屁,這回算是拍到馬腿上了。
陸承啟皺眉道:「你做好分內之事就行了,莫要多言其他。禍從口出,這道理你應該懂。」
高鎬連聲說「是」,然後慢慢地躬身退出了垂拱殿。不多時,一個穿着二品官服,端着朝笏,一副剛剛下朝模樣的官員踏入了垂拱殿之中。
「臣馮承平,拜見陛下,陛下萬歲!」
陸承啟也沒有回到座位上,站在龍案前,以奇怪的眼神掃了他一下:「是馮卿啊,來人,賜坐!」
「謝陛下!」
馮承平也不客套,熟稔地坐在椅子上,三分二的屁股都騰在空中,生怕惹得這小皇帝不高興。
陸承啟見他坐下後,便緩緩地問道:「馮卿求見於朕,想必是有要事。怎麼不在例朝上明言,卻要私下見朕?」
馮承平連忙說道:「陛下,秋闈將至,,試題仍未定下,臣憂慮重重,才不得以求見陛下……」
陸承啟一愣,很快將自己的尷尬掩飾過去,大大方方地說道:「這幾日政事繁多,朕竟忘了確定試題一事。馮卿如此上心,朕心甚慰。嗯,待朕找一找,前些時日馮卿呈給朕的奏摺,朕不知放到哪裏去了。」
馮承平心道:「這皇上當得也是夠糊塗了,秋闈這麼重要的事,竟說忘就忘。不過想來也是,皇上再開秋闈,不過是為了籠絡人心。這十品官制一出,天下譁然,用些手段,再開恩科,也算是補償了一番天下士子。只是可惜了往後再無官吏之分,小吏亦能做朝廷大員,這實在有違聖賢之道啊!」
這話他是萬萬不敢在陸承啟面前說的,他的「聖賢之道」,和陸承啟的「聖賢之道」截然不同。說白了,馮承平要的「聖賢之道」,則是少數人掌握了儒家要義,對科舉進行壟斷,這考出來的官,全都是他們自己人,容易形成文官集團。而陸承啟旨在打破這個文官集團,自然會觸犯到這些既得利益集團,但長久以往,是對國家有利的。其實小吏中,也有大才幹之人,只是限於出身,竟無法施展抱負。而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員,卻占
第六百二十一章:秋闈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