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踏進酒樓,眼睛毒辣的小二便瞧出來了,這群人衣着光鮮,一看就是有錢的主。立即便笑臉迎上,殷勤地招呼道:「幾位客官,是喝酒還是住店?」
陸承啟瀟灑地收回摺扇,在手中拍打着,饒有興趣地問道:「可有包間?」
店小二作為難狀,說道:「幾位客官,真不好意思,包間都被訂完了,不如這樣,小的介紹一處靠窗臨街的桌子,您看怎麼樣?」
陸承啟想了想,貼近生活才能調研出自己所想要的東西,說道:「也罷,你且領路。」
店小二喜逐顏開,殷勤地把他們領到一張臨街靠窗的大桌子前,使勁地抹乾淨桌子後,說道:「客官要點什麼酒?」
陸承啟信口問道:「有什麼酒?」
店小二如數家珍,道:「小店這有上好的花雕酒,梅子酒,還有藥酒、大燒酒,其中花雕酒陳得最久,味道最醇;梅子酒甜香開胃,飯前一杯必不可少;藥酒強勁肢體,頗有功效;大燒酒後勁大,溫着喝最好……」
陸承啟說道:「來一壺花雕。」
「好咧,客官,您稍候。」店小二眼尖,看出了這群人以陸承啟為首,還道他是一個富家子弟,後面都是些跟班,也沒去搭理他們。
不多時,一壺上好的花雕便端了上來,店小二獻殷勤般為陸承啟倒了一杯,眼巴巴地看着陸承啟喝完。花雕酒甫一入口,陸承啟便覺得醇厚香濃,再看了一眼黃澄澄的酒水,仔細回味了一下花雕酒的綿厚後勁,就算他不是好酒之人,也忍不住贊道:「好酒!」
這時,他才注意到店小二並未離去,反而還在一旁躬腰賠笑,忍不住奇怪,剛想開口,卻見王彥宸連忙掏出一把銅錢,塞到店小二手中,店小二登時便連眼睛裏都笑出皺紋來:「多謝公子打賞!」
陸承啟忍不住一陣驚訝,他不料到在這一世的酒樓,都能碰到付小費的事,在他印象中,只有高級的西餐廳才要付小費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酒樓裝飾也算豪華,不僅臨街,還張掛名畫,插四時花,巧設盆景,單單這個環境,也對得起這個價錢了。而下面引人注目之地,還設有舞台,上面有一對父女在賣唱。
陸承啟剛想開口詢問,為何沒有菜單,店小二卻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本牛皮紙一樣的東西,以陸承啟的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那是菜譜了。
店小二殷勤地說道:「客官,這看盤您且細看,本店酒菜俱是京城最好的,這可不是小的自誇,來店裏吃過飯的上至二品官員,下至平民百姓,無不交口稱讚。」
陸承啟攤開這「看盤」,想來是菜譜的別稱。卻見裏面有許多他都未曾見過的菜名,一口氣便點了十幾個菜名,只點得店小二心花怒放,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碰到有錢人了。
喜滋滋地把看盤收好,唱了菜報給廚房,一步一回頭,捨不得似的看着陸承啟,深怕自己忘了這位貴客的模樣。
陸承啟仔細聆聽着一樓的賣唱,雖然不知道在唱些什麼,但總感覺挺好聽的樣子。就在這時,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來:「小二,下面一樓的,哭哭啼啼唱些什麼呢,聽了忒心煩,速速教她停了,莫要打擾大爺們說事!」
店小二一見那人長得一臉橫肉,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主,哪敢違抗,只好對那對父女說道:「你們莫要唱了,快快結算工錢,別處營生去吧。」
那中年男子輕嘆了一聲,說道:「繡紅,我們走罷。」
那女子低下了頭,陸承啟分明見到她臉上淌下兩行清淚,心中便升起惻隱之心。那女子雖不甚美,卻也生得眉清目秀,更兼得一副好歌喉,比之後世的明星不枉多讓。陸承啟心道:「若是在現代,這等女子便是一等一的歌星啊,怎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心念一動,陸承啟說道:「王彥宸,去把那父女叫上來,本公子有些話要問他們。」
王彥宸立即親自跑下樓去,叫住了結了工錢正欲離去的父女。那對父女面露訝異,卻不敢違抗王彥宸,一同上了二樓。
那對父女來到陸承啟桌前,齊齊施禮道:「見過公子,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陸承啟說道:「聽你們的口音不像是長安人士,不知是哪裏人?」
中年男子苦笑道:「公子好耳力,我們確不是長安人士,乃是
第十四章:酒樓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