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冷,陸承啟只覺得這天氣是滴水成冰,要是沒有炭爐和手爐、熏球等物,他都不知道怎麼渡過這個冬天。
皇宮尚且如此,更別說民間了。陸承啟讓皇莊,緊急備好幾千件棉衣,免費分發給無家可歸的京兆府貧民。甚至養濟院放寬條件,將這些有手有腳之輩也收納了進去。人心都是肉做的,亂世就難說,要是在盛世年景,很難做到熟視無睹。
長安距離終南山六十餘里,居城南眺,雪裹山嶺,雲纏腰帶,晚霞染杪,寒氣凜冽。冬雪之大,傾瀉之久,以致六十里外的城中,連那日暮也生陣陣寒意。難得冬日裏政事不多,難得清閒,陸承啟在暖閣之中,抱着手爐,在獨自賞梅,眺望終南山。
清晨乍起時,陸承啟就看到了飛揚的雪花。舉目而觀,千門萬戶,屋瓦將滿,室暖瓦冷,積雪是邊化邊結。可知那檐下冰柱,是越結越長了。秋節新已盡,雨疏露山雪。西峰稍覺明,殘滴猶未絕。剛一入冬,關中的秋雨,在終南山上已成新雪。此刻風雪稍停,彤雲初歇,太陽也無力鑽出雲層,只是露着點點光芒。屋是白的,日是寒的,又加天色向晚,該是怎樣一個曠遠孤寒。
正當陸承啟出神之際,高鎬緩緩地走入暖閣。房門一開,一股冷風登時灌入閣內,陸承啟不禁地皺了皺眉頭:「怎麼了?」
「啟稟陛下,欽天監監正陳荀求見。」見小皇帝有些不喜,高鎬連忙說道。
「陳荀?他來作甚?」陸承啟很是不解,難道還有暴風雪不成?在陸承啟的心目中,這欽天監就是這時候的天文台,雖然不知道這欽天監是怎麼觀測預測天氣的,但還是頗為準確。可見這時候的天文曆法成就之高,絕非歐洲可比。
「宣他覲見吧,一把年紀了,在雪地站着,冷壞了怎麼辦?」陸承啟心情不錯,揶揄道。
高鎬忍住笑意,出去把陳荀喚進來,自己便輕輕地退出到偏閣之中,嘴上還喃喃地說道:「這天氣,還真冷……」
暖閣之中,陸承啟看着雙腳沾滿雪花的陳荀,心道:「最好不是壞消息……」大雪已經將整個長安都覆蓋了,還壓壞了不少民房。要是再來個天災,這冬天就困難了。
陳荀一進暖閣,便長揖施禮道:「參見陛下!」
「免禮平身。坐吧,要喝茶自己倒。」陸承啟淡淡地說道,他手中把玩着手爐,捨不得這溫暖,也不會放低身段,為陳荀斟茶。陳荀受寵若驚,按照「旨意」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感恩戴德地說道:「謝陛下賜茶!」
陸承啟開門見山地問道:「陳卿此次求見,莫是今年我大順又有大災大難?」
「回稟陛下,今年大順,風調雨順,並無天災。」陳荀老老實實地說道,「臣此次前來,是為國祚而來!」
「國祚」一詞,現在幾乎成了陸承啟的逆鱗,輕易觸之不得。為何?這國祚,可以看作是子翤的代名詞。現在是家天下,沒有了子翤,國祚從何談起?先前陸承啟還道是他那便宜祖宗那方面能力不太行,現在輪到自己了,才知道並非那回事。陸承啟甚至有些懷疑了,是不是自身的問題,或者是遺傳?他是重生人士,自然知道生兒育女,其實是雙方的問題,即便是田再肥,種子不行的話,也很難中彩。先前陸承啟都算好生理期,想着一擊必中,卻不料次次落空,弄得他都開始懷疑人生了。也是從這時候開始,他變得有些陰鬱,若非周芷若悉心開導,恐怕他已經走上了邪路。
現在一聽「國祚」這個詞,陸承啟就有點想發飆,冷眼一瞟:「陳卿是什麼意思?」
陳荀察言觀色,便知道小皇帝有些惱怒了,連忙自圓其說道:「回稟陛下,臣覺悟二意,只是臣遍觀京都風水,發現皇室子翤不興,原是風水有所缺陷。一旦補全,則子翤無憂也!」
聽了子翤和風水掛鈎,生長在紅旗下的陸承啟,第一時間就想說荒謬,但第二時間,他克制住了。在這個時代生活得越久,陸承啟就越是明白,風水與人生息息相關,或者說與「古人」的生活息息相關。不論姻緣、宮殿、住宅、村落、墓地……反正生老病死,都脫離不了風水。高明的風水師,往往是被朝廷招安了,成了專職的皇家供奉,為帝王堪輿相地,營造皇陵。
而這時候的風水,也是「高科技」的代名詞。天文學就不說了,風水師要是不
第七百二十六章風水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