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之患》
小時就識月作品
夜深人靜,整棟樓只有幾家住戶的燈還沒熄,其中一間臥室里流光溢彩明亮異常,宛如白晝。
其實屋裏的人只需朝外瞟一眼,便能看見對面窗台上搖曳的盆栽,可這家的主人似乎太粗心,又或者太心急,全然忘了人人講究的細枝末節。
窗簾肆無忌憚敞開着,裏面的景象一覽無餘。
地上隨意堆着兩個抱枕,散架的被子摞在上面,頂上只搭了一件男士西裝,一旁寬敞的雙人床上一對年輕男女正一動不動地纏臥在一起,靜靜對峙着。
素雅的燈光照在衣衫不整的女人微露的肩頭,清晰地映出她膚色里不正常的酡紅,她正難耐地喘息着,口齒間瀰漫着濃郁的酒香,手腳沒有任何束縛,卻依然渾身癱軟,動彈不得。
覆在她背上的男人狀似隨意地摩挲着她腹前的馬甲線,沿着清晰的紋路不緊不慢地遊走,或安閒或強勢地擠壓着她緊繃的小腹,逼出了她喉間隱忍的嬌吟。
沒多久,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今天他碰你沒有?」
盧伊人被他撩得四肢滾燙,強迫自己躲遠,卻總能被他準確地追上來,不由攥緊了床單。
咸澀的汗水淌到唇上,她半天才竭力吐出兩個字,「沒有。」
可陸重淮並沒有就此放過她,薄唇沿着她的脖頸親到耳廓,咬了口她圓潤小巧的耳垂,吐息清冽,「背着我勾引其他男人?」
很危險的聲音。
她大汗淋漓,妄圖併攏腿卻被他精壯的下肢阻隔,換來他不動聲色的警告,呼吸又急促了幾分。
沒有。
這次話音卡在嗓子裏,只發出沙啞的「啊」聲。
外面颳大風,玻璃卡在窗框裏來回震盪,動靜不小,他卻恍若未聞,全神貫注地觀察着她的反應。
過了一會,他環着她的腰拖着她跪起來,雙臂有力地抱緊她,繼續在她耳邊近得不能再近的位置咄咄逼人地盤問,「你見他想幹什麼,有什麼我不能滿足你?」
盧伊人屏息和自己的身體抗衡着,混沌地想:當然是想掙錢,還想知道他有沒有監視她。現在知道了,滋味卻並不好受。
他吃醋了,醋味還很濃。
稍稍走神就受到他重重的提醒,她弓着的身子猛然一抖,渾身發軟,趴了下去。
陸重淮問了兩句也沒了耐性,「說話。」
她氣喘吁吁,吐息一下比一下劇烈,艱難地申辯,「我不知道他在酒里下了藥。」
說完她討好地抱住他毛茸茸的腦袋,不捨得撫摸着他的後頸,可他一點情.欲都沒有,把她翻過來,扒了扒她汗濕的碎發,虔誠地親吻着她的鬢角、鼻尖,最後是唇,就在她以為他要給她的時候,躲開了她的回應。
火熱的吐息漸遠,他摸着她的眼皮冷靜發問,「可你知道我沒趕到的後果對嗎?」
她嘴唇打顫,腳趾也條件性地蜷起來,在一片燥熱中恍惚聽見他冰冷的下句話,「那你今天就這麼呆着吧。」
下一秒,身上的重壓消失,她想去拽他的袖子卻撲了個空。
火燒火燎的痛苦和延綿不斷的空虛侵蝕着她的軀體,她努力調整着呼吸,不顧一切地威脅,「你今天要走了,我真敢找別人。」
他看着她的眼裏漸漸燃起熊熊烈火,「盧、伊、人,你、自、找、的。」
***
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上的,晨光透過那緞綢布照在床頭,她屏息定了會兒神。
睜開眼,昨晚同床共枕的人已經不在了。
四肢百骸酸痛難忍,她掀開搭在肚子上的被子,看了眼身上縱橫斑駁的印子,撫上那一塊塊淤青,心頭浮上兩個字,饑渴。
她記得昨晚失神在他背上挖了幾道,現在指甲縫裏卻沒有血跡,身上也沒有黏糊糊的汗漬。
他已經給她洗過了。
她不復昨晚的嬌媚,平靜地將長發撩到一邊,雙腳落地,四下打量了一遭。
床邊整齊地疊放着一件紅色連衣裙,她單手拎着抖開,沒見着吊牌,上面飄着一股肥皂味,似乎是手洗過的。
一室難聞液體糜爛的味道,她穿好衣服拉開窗簾,面無表情地將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