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衡活了兩輩子頭一回參與打架事件而且還是群毆,不得不說-----真特麼的爽啊。
果然重活一世,什麼事情都值得嘗試一下。
不過眼下有個很重要的問題------袁書衡大小姐,她卡在樹上下不來了!
雖說她剛才危機之下超常發揮,重撿上輩子攀爬技能,不過一鼓作氣的書衡現在很沒出息的慫了----她用腳踮了踮,嗚,晃得好厲害。再探探,嘖,那個樹杈怎麼離的那麼遠?目測一下高度,咦?離地一丈多。不行不行,本小姐眼暈。
甘玉瑩騎着馬在屬下轉了兩圈,書衡還在抱着樹枝扮柔弱,她終於看不下去了-----
「你跳下來嘛!」
「我不敢!」
「跳我馬背上!這高度就三尺。」甘玉瑩比劃。
「落上去站不穩。」書衡打量那光溜溜的馬背。
「誰讓人直着跳,你叉開腿!」
書衡硬着頭皮道:「那動作不雅,本縣主不干!」
「-----那你就繼續優雅的卡在樹上吧。」
已逃出生天的董音發現情況不對,又要回頭,卻被申藏香一把拉住:「別去。玉瑩守在樹下,沒有敢過去。況且若是再打起來,我們只會耽誤事。」
董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眼睜睜的看着着急,「罷了罷了,僕役都在坡下,我去叫人。」
申藏香又一把拉住她:「方才鬥毆多半是刁奴惡婢先挑唆着動的手,我們沒有帶人,反而落個清白,這會兒去叫平白授人於柄。」
董音立即反應過來,這次群架雖然不至於滿城風雨,但也絕對瞞不了人。出了事自然不會追究各個小姐主子-----動手的是刁奴,她們是無辜被殃及。她們四人恰巧是沒有刁奴在場的。不得不
說申藏香想的周到。可是書衡怎麼辦?
「她等會兒沒力氣了不小心失足落下,那才是大事!」董音急紅了眼。
申藏香四下望望,張蝶衣那幫人已有些收拾妥當,慢慢的往留玉台那裏走,似乎是想早點跟那些王孫公子邂逅。她靈機一動,想起一事:「對了,我聽爺爺提到過,陛下要春耕以謝農桑,欽點了袁國公隨扈,他們就在這河流下游不遠,小河沿,玉瑩騎着馬,不到一炷香就能趕到。」
「叫國公爺過來?」董音微怔,確定不是把事情鬧大了?
「袁榮宜只是膽子小,這裏又沒有梯子凳子,我們又沒法上去抱她。或者,」申藏香看着董音:「你有辦法把她哄下來?」
董音下意識的摸摸荷包,遺憾的搖頭:「沒有。我今天沒帶吃的。」
申藏香:「-----」
其實這個腦筋頗為靈光的女孩內心還有一個念頭:今天的事情多半瞞不住了,但既然做了就得想一想後續。袁國公有多受愛重,整個大夏都知道,陛下只聽得進他的話,所有閣老都清楚。現在去請袁國公,那跟他在一起的陛下一定會問起緣由-----那己方自然有時間把事情說清楚。等到張蝶衣先告訴了張麗妃,再鬧到皇帝那裏,再被叫去對質,那就完全落了下風-----畢竟,以張蝶衣的性子,惡人先告狀的事她多半做的出。
但若是我們先見到了皇帝,那就兩樣了。
「玉瑩的馬平日都養在自家苜蓿坡上,今天專門騎它出來,也是咱們的運氣。」
申藏香都這麼說了。董音情急之下也沒有更好的注意,也顧不得優雅姿態,扯着嗓子,衝着甘玉瑩喊:「小河沿!去小河沿!」
書衡一怔,立即明白這倆女孩準備幹什麼,我去,那也太丟人了!不可以----她要阻止已來不及,只好無奈的看着甘玉瑩的背影一溜煙消失。
那些女孩看到書衡困在樹上,應該也怕這個剛封的縣主萬一出個差錯連累了自己,所以原本還在圍觀的人在甘玉瑩離開之後,也盡數散去了。申藏香和董音觀望一會兒,飛快的跑了過來。
申藏香捂着心口靠在樹上喘息不定,嬌裊的站不住,搞得書衡相當擔心:妹子,身體不好就別亂衝刺,你要是暈了,在這個世界,我做個人工呼吸都會被當流氓。
董音還有能耐說話,她呼出兩口濁氣,按着膝蓋彎着腰仰頭看書衡:「你別亂動省點力氣了,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