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音絲毫不在意夙樓眼底那一絲不可覺的反感,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看向月華的方向,「你這幾日一直往人界跑,可就是為了她?」
夙樓的眸色驟然沉了下來,墨眸中是乍然肆虐開的殺意,「你問這個做什麼?」
漓音心底冷哼,面上卻是全然不在意夙樓的怒氣,「只是隨便問問嘛,你多日來一直都在人界,宮中事務也不管,我只是好奇而已。」
夙樓死死的盯着漓音的側臉,半響才緩緩轉過頭,聲音僵硬冰冷,「與你無關。」
送走了最後一位來問姻緣的百姓,月華一邊和白澤說笑一邊收拾着東西,直到月華感覺到了空氣中危險的氣息。她反極快的伸手把白澤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抬起頭來警惕的看着前面的不速之客。
男子衣着華貴,面容清秀,卻渾身都透着一種腐爛的氣息,或者說,是魔者的氣息。
月華的心提了起來,四周的空氣開凝結,她很熟悉這種感覺,這是上位者才擁有的氣息,她開口道,「你是什麼人?」
那男子看着面前警惕的獵物,似是無謂的笑了笑,「咦,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麼?真是粗魯啊。」
月華見他確實來者不善,她能感覺到這人身上的力量不可小覷,只得謹慎的說道,「這位公子,我們今日便要收攤了,請您明日再來。」
那男子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了下來,「可是,本座偏要今日看呢?」
月華一愣,隨即鎮定下來,「好,那便今日。」說罷她在那男子的對面坐下來,「不過請公子保證,看過之後便離開。」
那男子顯然沒想到月華居然還在這種節骨眼上和他討價還價,他眯縫着眼笑的有些奸詐,「好,便依你所言。」
月華閉上眼,再睜開時便看到了那男子身上的姻緣線,這回她不淡定了,這男子身上竟有數條姻緣線,而且看他現在這樣子,這些線的主人大多都是單相思,月華對着這人更是沒什麼好感,她便道,「公子身上姻緣線複雜,大約是公子還未能看清自己的心,尚未有明確的姻緣。」
「哦,那若是我想請姑娘為我安排一樁良緣呢?」那男子聽了月華的話,臉色明顯有些變了,卻似還想維持自己的形象,只問了這麼一句。
月華已經有些惱怒,語氣也強硬起來,她站起身作勢要送客,「公子,我不過是個看姻緣的,這姻緣自有天註定,我沒有能力改變它,公子已經看過姻緣,還請回吧。」
這邊漓音看夙樓的注意力還是全然放在那女子的身上,心中終於被燃燒的妒意佔據,她冷冷地給了那個和月華對峙的男子一個眼色,那男子微微頷首,隨即眸中染上嗜血的光芒。
夙樓敏銳的察覺到了空氣中流轉着濃重的殺氣,他的眸色一冷,這附近只有他和月華這幾個人,他們是隱身的,若真是如此,那麼對方一定是衝着月華來的。
夙樓正欲現身提醒月華,漓音忽然擋在了他的面前,漓音的美目牢牢的鎖住面前這個讓她神魂顛倒的男人,語氣中帶上了屬於少女的羞澀,「夙樓,如今我已成上神,你說過,等我成了上神便考慮我們的婚事,如今你作何回答?」
夙樓被人擋了去路,墨眸中滿是不耐和憤怒,忽聽漓音提起往事,更是心煩至極,他聲音像是寒冰那般毫無感情,「神獸已然認主,我不會和你成婚,漓音還是另覓良人罷。」
夙樓被漓音拖住了身影,而月華那邊卻已陷入了困境。
月華拉着白澤,繞過他便打算離開,再糾纏下去定不會有好結果。
怎料沒走幾步,那人的身影便擋住了月華的去路。
月華的精神極度緊張,還是沒能避免,她抬眼似是無事的問道,「這位公子可還有其他事?」
那男子不言語,只是盯着月華露出了笑臉,讓人怎麼看怎麼詭異,就在他出手的剎那,月華強烈的直覺讓她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做出了本能的反應,二人的距離已是極近,月華即使反應再快,也只來的及在那人掌風凌厲而來的時候撐起氣罩抵擋。
一直藏在月華懷中的白澤終於因為害怕而驚呼出聲,而正是這聲驚呼把夙樓從糾纏中驚醒。
夙樓猛地一回頭,便看到了讓他心驚膽戰的一幅畫面,月華手中的結界氣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