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獨自一人在前面走着,任憑白澤怎樣在後面喊着她的名字,她都依然是那個速度,沒有一絲的心軟。
月華一邊走一邊無奈,沒想到,自己一直擔憂白澤的精神狀態,擔心他和那小鬼也有了些感情,不願意分別,可人家心裏根本沒裝這回事,滿心都想着吃,又想到白澤剛才說的話,月華仍然不想理他。
白澤為自己的一句話付出了代價,他一邊在後面跌跌撞撞的追着月華,一邊癟起了小嘴,月華真是越來越小氣了,連個玩笑都開不得。
他這不是看月華有些傷心,才故意的嘛,真是不領情。
白澤一邊在口中嘟囔着,一邊繼續往前走,由於一直沒抬頭,他意料之中的撞到了障礙物。
「啊呀」,白澤揉了揉被撞到的額角,隨後低着頭不甘心的往旁邊讓了讓,又接着往前走,怎料還是撞到了障礙物,這回白澤有些惱了,怎麼回事啊,怎麼哪裏都走不通?!
有些惱怒的抬起頭,卻愣住了,幾秒後,他有些底氣不足的朝着面前的障礙物說道,「呃...對不起?」
障礙物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月華呢?」
白澤不知為何每次看見夙樓都不自然,他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在前面啊。」
夙樓才不管他心裏是怎麼想的,他只是來找月華的,於是他又把路讓了出來,意思再明顯不過。
白澤認命的走在前面,這次倒是認真的在跟着月華了。
月華獨自走在前面,終於看見不遠處的半山坡上有一個山洞,走近一瞧,洞裏還挺寬敞,也足夠乾燥。外面也有灌木叢作為遮擋,月華心裏終於舒了一口氣,不用再走了,她轉身出來找身後的白澤,卻在一回身的瞬間呆立在原地。
白澤不知何時已經追上了她,只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後,月華首先看到的就是白澤那張苦兮兮的小臉,他見月華看他,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看起來艱難的笑。
月華面無表情的把目光移向他身旁高大的身影,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你怎麼來了?」
夙樓的聲音聽起來比她還要鎮定,他淡淡的應了句,「你不跟我回去,我只好跟着你了。」
月華,「......」
還未等她回答,夙樓便自顧自的往前走,到洞口他探身往裏瞧了一眼,明顯的皺起好看的眉,頓了幾秒還是頭一低進去了,不消片刻,洞裏亮起了明滅的燭火,夙樓的身子又探了出來,他墨玉般的黑眸掃了白澤一眼,道,「去撿些乾草和柴火過來。」
白澤眼神中的抗拒還未完全表現出來,便被夙樓生生逼了回去,認命的轉身進入了夜色。
月華看着白澤小小的身子在附近挑揀着,忍不住彎了唇角,她走到夙樓的身邊,「你怎麼總是欺負他?」
夙樓沒有轉身,繼續在洞內四處忙碌,還不忘開口答她,「不過是看他好玩兒罷了。」
其實夙樓心裏想的是,憑什麼他就可以一直跟着你?我想你跟我回去你就不願意?其實他就是小心眼所以想要整一怔白澤罷了,當然這些可不能說給月華聽。
月華沉默了一會兒,看着他一改往日裏接受別人服侍的高貴,親自動手幫她清掃洞穴,不知為何,在此刻她倒覺得,比起夙樓能許她的那些虛幻的東西,這一刻更讓她感動。
「你真的要和我們一起走?」月華走到夙樓的面前,仰頭看着他清俊的面容,望進他有如深淵般的黑眸中時,月華打算半夜偷偷溜走的想法便打消了一多半。
夙樓定定的看着月華,目光在她澄澈明眸上流連許久,淡淡的回應她,「放心吧,就算你半夜溜走,我也找得到。」
月華又一次被人猜中了心事,有些無奈,「你究竟跟着我幹什麼?」
夙樓上前兩步,純黑色的眼眸里倒映出月華的身影,他語氣低沉,「你若隨我回去,我便不再跟着你了。」
月華面上更是無奈,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可是我確實有事在身,不能跟你回去,再說,我就算要回也是回月樓,為何你一定要我隨你回玄天宮?」
「若是因為我無故離開,你心裏過意不去,那你倒不用費心,我根本沒往心裏去。」
夙樓皺起眉,幽深的黑眸中不知從何時開始多了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