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尤見他不追究方才之事,心裏的底氣又足了幾分,他昂首走到夙樓的面前,看着他直瞪眼睛,「我是來找你的寶貝妹妹算賬的!」
夙樓蹙起眉,「漓音?」
「就是她!」鳳尤咬牙切齒的從口中吐出這三個字,接着恨聲道,「我今日要是不向她討個說法,誓不罷休!」
夙樓依舊是冷着臉,面上已有了不耐之色,「她如何得罪你了?」他此刻急着去找月華,可沒時間在這裏陪着他浪費!
鳳尤張口便要訴冤,「她那個小鬼頭,她騙走了我的......」說到這裏,他忽然停了下來,張了張口,卻沒說出接下來的話。
鳳尤心裏的想法是,他忽然想到,若是讓夙樓發現,是因為自己才害的月華沒能收到夙樓的那封信,還在傷心欲絕的情況下吃下絕情丹,那夙樓會不會真的殺了他?
鳳尤憂慮的打量着如今的夙樓,發覺他的魂魄齊全之後身上的力量更強大。
若說往日的夙樓是一把出鞘的劍,那麼如今他便是學會了隱藏自己身上的氣息,鋒芒內斂。
但是就是這樣不為人所重視的內斂,卻是一種穩如泰山的耀眼,外表不見其光,內里卻是氤氳天下。
鳳尤不得不承認,以夙樓現在的修為,自己怕是再無望趕上他了。
既是如此,他便更要首先考慮自己的生命問題,鳳尤的面容凍結了好一會兒,這才漸漸化作了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哈,這是我和漓音的私怨,我想還是讓我們兩個自己解決的好,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說罷他便飛快的從夙樓的身邊逃離了。
開玩笑,他可不想在某人的氣頭上去自尋死路!
而夙樓看着鳳尤奇怪的離去,卻也只是猶豫了一瞬便隨他去了。他早已等不及去找月華,巴不得不要有任何人來煩自己。
索性那兩個人也應該鬧不出什麼風浪來。
心念至此,夙樓袖袍一甩便駕着雲離了宮,朝着天宮的方向而去。
然此時的月華早已跟着月和仙翁下了界。如今已在人界待了許久了。夙樓自是沒有見到人影。他看着面前有些瑟瑟發抖的小童,聲音極冷,「他們去了哪裏?」
小童縮了縮脖子,聲音細如蚊蠅,「他們......十日前便已下界了。現下我也不知他們身在何處。」
小童的聲音越說越低,他明顯感覺到夙樓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他沒有抬眼,卻感覺夙樓的目光一刻不停的緊逼着他。
夙樓心中原本便有怒火,此番見不着人,內心的怒氣幾乎是蹭蹭的往上漲。
他的眼眸愈發深沉,薄唇緊抿。很好,這是學會逃了?
夙樓的身影只在月樓停留了不過片刻,便又如他來時一般,那小童還未看清。便見先前忽然在他面前顯形之人又再次消失在他面前。
人界,繁華勝過人間千地的長安城。
月華自離開晚翠山谷後,便一路隨着月和仙翁,來到了此地。
長安位居關中中心,北臨渭水,南倚終南,東西是八百里秦川。它被山帶河,地勢雄渾壯闊,大小河流八面環繞,地理形勢勝於天下。
月華是第一次。以被邀請的身份進入長安城。
都說長安古都聞名天下,繁華如煙,名勝如雲,月華真正走在長安的皇城腳下。才算是徹底理解了這長安城的美名究竟從何而來。
原來長安呈現給世人的,始終是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
月華坐在接他們進宮的馬車內,掀起帘子一路看着外面的風景,「仙翁,這長安城,果然名不虛傳啊。待我們得空,便去城裏轉轉可好?」
月和仙翁坐在馬車之內,閉着眼睛,似乎是在休息,聞言只是道,「我們此去還不知歸期,你便只想着玩樂麼?」
月華聽他這麼說,嬉笑着接口,「就是因為想着辦事,我才說是處理完之後啊。」
月和仙翁依舊閉着眼不願理她,「你不過是貪玩,又為何要找藉口!」
月華,「......」
金鑾殿上,一身錦繡龍袍的天子高坐於堂,等着他請的貴客到來。
待月華和月和仙翁走上大殿之時,皇帝的眼神一下便亮了起來。
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