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紗帳掩映的房間內,月華一身的雪色長裙,肩上搭着一件紅色的白絨毛邊披風,她坐在桌邊,單手支着下巴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子。【全文字閱讀】
重煙平日裏對衣着不甚在意,常常都是一襲簡單的素色長衫了事,今日也只是稍稍打理了一下,便來了素月閣,他身上是一襲褐色深衣,一頭烏髮在腦後高高的盤起,系了同色的髮帶。
重煙微微閉着眼,手輕輕的搭在月華的右手腕上,過了片刻,他收回了手,面上的神色輕鬆了不少,「沒什麼大問題了,從現在開始要好好配合着養傷,平日裏儘量不要外出。」
月華也收回了自己的手,一雙桃花眼眸中帶着笑,她衝着重煙點了點頭,禮貌的答道,「有勞重公子了。」
重煙正在提筆寫藥方,聞言低着頭與她說話,「別這麼見外,你即使夙樓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
月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不知重公子是......?總是在這玄天宮中見到你,你也是夙樓的手下的人嗎?」
「嗯?重煙聞言,手下的筆一頓,抬起的眼眸中充滿的笑意,若是月華沒有看錯,大約還帶着些危險的光芒,「這是誰告訴你的?」
重煙說了這一句,低下頭來繼續寫他的方子,一邊接着說道,「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夙樓想我做他手下,怕是還不夠資格。」重煙的語氣中帶着強烈的倨傲,但是在月華聽來,卻是充滿了孩子氣。
月華聽重煙這麼說,心中的好奇被勾了起來,「哦?那重公子你是?」
重煙還未開口,便聽門口處有聲音傳來,「你說我不夠資格,那麼,你覺得誰夠?」
月華聽到這個聲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夙樓回來了。
兩人同時扭過頭去,便看到夙樓正從門口走進來,聲音里明顯帶着不悅,一雙墨玉般的眼眸直直的看向重煙。
重煙顯然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他掩飾般的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最後和月華交代了幾句,「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給你安排好,那我便不打擾你休息了。」
月華有些好笑的看着快要落荒而逃的重煙,心中滿是愉悅,「重公子,你不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麼?今日有剛剛送到的新茶。」
重煙的身子一僵,月華知道自己的話成功的吸引了他,重煙是茶的愛好者,而素月閣中的茶是整個玄天宮中最好的。
夙樓這時剛好從遠處走了過來,他一身的玄色羽衣,上面暗暗的勾勒着雍容的描金花紋,月華每次看到夙樓心中都會有些感慨。
明明每次見他都是一身玄衣,但是夙樓卻總是能把這種單調的顏色穿出攝人的氣勢和絕美的氣質。月華直勾勾的盯着向她走過來的夙樓,心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胸腔內蔓延開來。
夙樓敏銳的捕捉到了月華眼中一閃而過的迷戀,唇角微微勾了起來,黑眸中深邃的光芒快要將月華吞噬。
月華見了夙樓眼中的深情,面上一熱,連忙別過眼,不去看他。
夙樓也不在意,他此時已經走到了月華的身邊,月華的鼻息間縈繞的全部都是夙樓的氣息,夙樓在月華的身邊站定,居高臨下的望着月華的眼睛。
月華面上的熱度不減,眼神更是掩不住的慌亂。
夙樓定定的看着她,看習慣了從容鎮定的月華,這樣的她更讓夙樓覺得難得,夙樓才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半響後,見月華快有跳腳的趨勢,這才決定放過她。
夙樓轉眼橫了一眼自夙樓進來後便站在了原地的重煙,聲線微微上挑,「聽說本君沒資格命令你,是麼?」
重煙渾身的冷汗都要下來了,他轉過身子,面上強裝鎮定,「沒有,帝君聽錯了。」
夙樓把眉微微一挑,「哦?」你和我玩兒這個?夙樓說道,「本君的耳朵還沒有退化到連話都聽不清楚的地步。」
重煙苦着一張臉,給夙樓伏低做小,「是是,是我口不擇言,這樣行了?」
夙樓的目光里明顯的閃過一絲笑意,說話間卻還是不留情面,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十分勉強,「嗯,既然如此,你要早些醫治,你自己就是大夫,難道連自己都醫不好麼?」
重煙心中苦不堪言,卻也只能順着夙樓的意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