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桃和苗九黎就這樣順理成章的住進了景行的家。景行見兩人身着狼狽,便貼心的為她們準備了乾淨的衣物,收拾出了小小的浴池。這一夜的安穩,抵消了之前所有的路途辛苦。前些日子忙着趕路,經常在荒郊野外入睡,兩個人從沒有真正的睡過一個好覺。而這一次在景行的家裏,兩個人躺在那並不寬大的床上,一夜安眠,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兩人穿戴整齊的來到那小小的廳堂,只見景行早已一身銀色鎧甲坐在桌前等待二人。
「睡得還好嗎?」景行取過桌上剛熱好的奶為白之桃和苗九黎倒在碗裏。
「很好!我們之前趕路,身上沒錢,都是睡在荒郊野外的。」苗九黎端起熱乎乎的牛奶,滿臉的幸福。
「那就好。」景行淡淡的笑着,純白色的眉毛微微向上挑,很是俊俏。
「我們這裏的食物很單一,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吃的慣。」景行說着便將一盤五彩斑斕,猶如拳頭般大小的鳥蛋端上了飯桌,往白之桃和苗九黎的手邊推了推,道:「這是鸞鳥蛋,我們這裏只有這個。」
「你們只吃這個?」白之桃拿起一顆蛋在手中端詳,只見一顆蛋上起碼有三種顏色,顏色混亂,毫無章法。「嗯。」說着景行便是拿起手邊的一個小木槌,在蛋上鑿了個洞,像是喝水一樣的倒進了嘴裏。
白之桃和苗九黎看着稀奇,也學着景行的模樣打算嘗一嘗這鸞鳥蛋的滋味,誰知那一口還未咽下,兩人的臉就變了顏色,卻礙着景行,又不敢吐出來,只得硬生生的咽進了肚子。
「你這裏有沒有能生火的地方?我們還是,煮了吃吧......」苗九黎咧着嘴,拿着手中的蛋不知道怎麼好。吃她是吃不下了,扔,又怕景行不高興......
「那你們自己弄吧,我一會兒就回來。」景行伸手指向地面,畫了一個圈,『騰』的一下,圈裏升騰出一股火焰,嚇得身邊的白之桃手一嘚瑟,手中的鸞鳥蛋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對不起阿,我馬上就收拾掉!」白之桃俯下身去撿那碎掉的蛋殼,在抬起頭的時候,景行已經不見了身影。
「他人呢?」白之桃吃驚的起身,有些驚恐。這一彎腰的功夫,一個人大活人竟然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飛走啦。」苗九黎伸出兩隻小手做翅膀飛舞狀。
白之桃和苗九黎收拾了地上鸞鳥蛋的殘渣,在屋裏翻到了鍋碗瓢盆,倒上水就開始煮那幾個鸞鳥蛋。
「之桃,你覺得他是好人麼?」苗九黎拿着勺子撈上來一顆蛋放在白之桃的碗裏,神色飄忽不定。「雖然他好像沒有害咱們的意思,不過他讓我們做的事實在太奇怪了不是嗎?他說那蛋是被遺棄的,沒人敢要的。那他又為什麼讓咱們救那個蛋。」
「不知道。」白之桃伸手觸碰那蛋,被燙得縮回了手。「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吧。現在咱們倆也沒空去想他了,現在咱們有個落腳的地方休息,不是很好嗎?要真是一直像前幾天那樣賣力的趕路,可能趕不到南海,我就已經倒下了。」
之前身體疲憊,整個人都處於緊張的狀態,那些日子突如其來的事情太多了,白之桃小小的年紀幾近崩潰。經過昨晚一整夜的休息,這一早醒來白之桃才感受到了四肢百骸的酸疼,渾身的肌肉似乎都在向她抗議。
「之桃,你要想好哦,這蛋里若是孵出個小羽民人,咱們倆可就算是半個娘了。」苗九黎撥開蛋殼,輕咬一口,一臉的滿足。
「沒關係阿,多一張嘴吃飯的事嘛。不然等送你回了南海,我就是一個人了,路上多孤單。」
「萬一我的父母不在那裏呢?我可不可以跟你去互人國?」
「當然好阿。」白之桃伸手握住苗九黎的小手,道:「我們現在也算是姐妹了嘛。」
兩人會心一笑,為彼此的心吹進暖風。
飯後的兩個人坐在門邊,兩隻腳搭在外面,腳下就是雲層,是如同萬丈的懸崖。白之桃看着雲端之上的景象,一朵朵白雲順着風向,緩緩從自己的腳底飄過,很壯美的場面。白之桃情不自禁的掏出胸口處的那節枯木,放在唇邊深深的親吻,眼淚又是決堤了一樣的流出來。
「之桃。」苗九黎看着白之桃傷心欲絕的模樣,心疼的如同心臟被人揪了起來。「別哭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