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瑄站在房間裏,原本空闊的房間竟然因此顯得狹窄,似乎根本容不下他那四下擴散的凌厲氣勢。
許凌月因此覺得胸口發悶呼吸不暢。
「你以為有兩個會點花拳繡腿的丫頭就能阻擋我的到來麼?」他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溫度,卻帶着刀鋒一樣的譏諷和嘲弄。
許凌月心口一緊:「你把竹風怎麼了?」
衛瑄哼笑,「不過是昏迷個把時辰。」
許凌月卻擔心,昏迷個把時辰會不會對竹風大腦有損傷,她起身就要去看。
衛瑄伸手,便將她擋住,「不必擔心。」
他攔住許凌月,她就寸步難行,只得後退。
衛瑄很高,一身黑衣讓他更具壓迫感,尤其鬼面後面的一雙冷眸,如電如刃,就算許凌月自詡心防強大,都不敢和他太過對視。
「你有什麼事情。」他每一次出現,對她來說都是災難,沒有好事。
他就如陰魂一樣躲在陰影里,時刻想要掌控她。
每一次都出現的那麼恰到好處,在她被害的時候相救,讓她欠下救命之恩,在她想好找莊太醫求證的時候出現威脅,在她拿到母親遺產開始培植勢力的時候他又出現分一杯羹。
如今,他要幹什麼?
母親的嫁妝對他沒有意義吧,自己在國公府也沒有多少改變,不過是讓韓夫人栽了一個跟頭,對他也沒有用處吧。
衛瑄凝視着她看了片刻,緩緩道:「我要知道他的秘密。」
許凌月詫異道:「誰的秘密?」
衛瑄冷哼,「裝傻。」
許凌月臉色一變,「你說季羽?他就是季羽,能有什麼秘密?」
「他整天圍着你轉,那麼殷勤,看來也不過是敷衍你。」他頗為譏諷地道。
許凌月怒憤填膺,「他敷不敷衍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他有秘密,難道你就沒有,也不見得你告訴我。」
衛瑄眼神驟然一沉,一抬手人就到了跟前,猛得鎖住許凌月的咽喉。
她的頸項纖細,不堪一握。
他的手指十分地修長、骨節分明、乾淨利索,卻也十分有力如鐵鉗般將她禁錮住。
許凌月幾乎透不過氣來卻不肯示弱,冷冷地回瞪他。
只有這時候她敢狠狠地瞪向他,一點都不膽怯。
衛瑄眸子微眯,冷冷道:「你知道我不喜歡質疑和挑釁,難道他不是明翊,當今六皇子麼?」
「你知道、還問我。」許凌月反唇相譏,「只怕、你知道的、比我還多。」
現在她覺得自己不要知道明翊的秘密是正確的選擇,永遠都不要知道才好。
至少她在明翊那裏沒有感覺到惡意,而衛瑄給她的卻不僅僅是惡意,還有冷到極點的恐懼。
她雖然處於弱勢,卻沒有一點怯懦,反而不怕死地瞪着他,一雙嫵媚的桃花眼如今清亮逼人,帶着凜凜寒意,嫣紅的菱唇被咬得沒有血色,貝齒細密雪白如珠。
衛瑄捏着她頸的手略微一松,修長的食指輕輕地擦着她的唇,用力一頂將她的牙齒頂開,唇間滲出的血絲沾上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