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許凌月突然支起身子,尖叫着死命抓住那鐲子,瞪大了眼睛,哀求地看着她。
「四姐,這是我的,我娘留給我的,你已經搶走一個了,不要搶走這個。」她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淚水,哀痛至極。
許婉純卻沒有一點憐惜,見妹妹竟然還記得自己搶走一隻白玉鐲,頓時大怒,「小賤人,偷我的鐲子還敢狡辯,那死老婆子如今不在跟前,我看誰來救你!」
說着一把抓住許凌月的頭髮往地上猛一磕,發出巨大的聲響。
許凌月抽搐一下便不動了,暗紅色的血從她頭下蜿蜒而出。
那些丫頭嚇得趕緊倒退,面色慘白。
許婉純有些許的慌亂,嫌惡地把許凌月的手用力一摔,叮的一聲,那鐲子就碎在青石板地上,碎片被血浸潤之後,那汪碧色越發清亮起來。
許婉純懊惱不已,這鐲子成色極好,姨娘幾次提到,沒想到竟然磕碎了。
想到這裏她又怒火升騰,狠狠踢了許凌月幾腳泄憤,看人一動不動,她有點心慌,卻又不肯承認。
這時候有丫頭喊道:「六小姐自己摔倒的,跟咱們小姐沒關係。」
許婉純立刻領會過來,尋思舅舅給自己找了幾個機靈的丫頭果然有用,她撇撇嘴,滿不在乎地道:「六小姐這麼貪玩,趁着大家忙碌自己跑來這裏,不小心摔了一跤跌下荷池,也實在是可憐。」
嘴裏說着可憐,眼睛裏卻全是肉中刺被拔出的暢快和陰冷,還有着濃濃的自得和驕傲。
她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外表生得純真可愛,活潑開朗,平日裏也時常把行善掛在嘴邊,可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卻沒有一點負罪感。
許婉純篤定最近府里忙得很很少人往這裏來,且她還讓人守住四周,絕對不會被抓到把柄的。
她親自指揮着心腹丫頭將許凌月拖去合適的位置,製造失足跌下荷池的假象,之後便帶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