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笑了一聲,比哭還難聽,「咱們這六丫頭可真是好了。何媽媽,你說是吧。」
何媽媽趕緊躬身笑道:「是呢,都是夫人愛護子女,這些年便請名醫、四處搜尋各種妙藥,六小姐好容易好了,依奴婢看,還是原諒六小姐吧。六小姐剛好,心性畢竟還是孩子氣的,和姐妹們口角也是可能的。」
許婉儀一聽,立刻就發飆,「何媽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她已經好了,該處罰就要處罰,否則那她以後豈不是要處處胡作非為,難道哪天殺了人也是孩子氣作怪?」
看她如此白痴竟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何媽媽不悅,不理睬她。
韓夫人道:「婉儀稍安勿躁,我會主持公道的。六丫頭,你二姐姐說的,你可認?」
差點上了死丫頭的當,不說正事,卻糾纏什麼功夫不功夫的。
這丫頭心性強悍,可不要着了她的道。
許凌月知道韓夫人也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會讓正和妻子情濃意濃的許耀卿娶他為貴妾。
許凌月對許耀卿這一點深惡痛絕,一邊和妻子濃情蜜意,一邊又去撩撥其他女人,弄出個貴妾來噁心人。
她淡淡道:「認,當然認,只是二姐姐的話有失偏頗,不能還原真相,我自然要自己為自己申辯一二。」
她頓了頓,看着韓夫人,「夫人不會連申辯的機會都不給就要定罪吧。」
原本她承認,韓夫人就要處罰她的,也不打她,畢竟豪門裏面對兒子可以實行鞭打杖責一類的家法,可對女兒基本都是祠堂罰跪、背誦祖訓、去莊子或者家庵修行悔過之類的。
真要是動手,自己這個夫人反而不能如願呢。
現在被許凌月這麼一說,她連讓許凌月去罰跪的想法都得先壓下去。
「好,我就聽你說出花來。」
許凌月看向許婉儀,「二姐姐和三姐姐拿尊卑來壓我,說我妹妹犯了姐姐,應該處罰,那我倒是想問問,三姐姐以庶犯嫡,該不該處罰?」
韓夫人蹙眉,「六丫頭,我們國公府的女兒沒有嫡庶之分,都是老爺和我的孩子,不要學外面那些輕狂做派分什麼嫡庶小姐。」
許婉慧等人立刻挺直了腰杆,雖然韓夫人這話不過是說出來好聽的,實際上嫡庶小姐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可說得冠冕堂皇,至少會讓下人和外人們不敢輕視她們。
當然,還有許凌月這個所謂的嫡女。
許凌月冷笑,「如果是我,有什麼打緊的,被人欺負也就欺負了,反正十來年也習慣。再者我說是三姐姐以庶犯我這個嫡女了麼?我說的是我母親!」
她猛得轉身,逼視着許婉儀,冷冷地道:「三姐姐,你是不是要請四嬸娘過來呢,或者說你要請你姨娘呢?到底是哪個教的你可以肆意辱罵你的先伯母。這到底是誰家的教養,是許家的嗎?」
她這麼一喝,雖然聲音還嫌稚嫩,其中蘊含的威嚴卻讓人心神凜凜。
尤其是韓夫人,心頭大驚,這死丫頭如今還真是了不得了,以後定要處處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