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耀卿程式化地表揚了幾句,卻也沒有什麼驚喜的表情,這讓許方正很是懊惱。
難道自己不是他的嫡子?
不是要繼承國公府的家業嗎?
他為何總是對自己一副不待見的樣子?
反而那個許煉,總能讓父親對他另眼相看。
就算許煉千好萬好,那也不是親生的,也不能繼承國公府的家業,有什麼用!
幸虧今兒許煉沒來。
想起來自己派人去敲打許煉,而許煉顯然也忌憚自己,自己不想他來家宴他便說沒興趣。
哼,還不是怕自己這個嫡子。
韓夫人見兒子不高興立刻打圓場,說了幾句就轉換話題,「老爺,費姨娘的事兒……」
費姨娘鬧出那樣的亂子韓夫人恨不得活活打死她,可畢竟費姨娘為國公孕育了一個小姐,卻也不能直接打死她。
不過將她趕出家門還是可以的。
怕休掉會影響小姐的聲譽,那就將她趕去家庵讓她做個帶髮修行的姑子好了。
一輩子都別再想翻身!
許耀卿沒說話。
韓夫人略微有點尷尬,拿捏不准許耀卿到底是什麼心思。
若是生氣,那也該表現出來,若是憐香惜玉,念着和費姨娘的感情那也說句話,自己也好掂量着辦。
可他偏生喜怒不形於色。
韓夫人真是恨極了許耀卿的喜怒不形於色,對着自己的夫人還如此,簡直是讓人吐血。
「費姨娘這一次的確有些太不知道輕重,若是不小懲大誡,只怕難以服眾呢。況且外面的議論……」
「議論什麼?」許耀卿略微歪了歪頭卻沒有看韓夫人,所以她對不上他的眼睛。
韓夫人道:「左右不過那些罷了,誰還真去聽它?老夫人被氣着了,說起來也是我管教無方才導致費姨娘竟然敢去干涉朝廷命官辦案,又讓費春生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才打着老爺的名頭去作威作福,實在是可恨。」
許耀卿微微蹙眉,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即又視線掃了一眼,看向在座的兒女們。
韓夫人心裏一咯噔,難不成他在惦記許婉純或者許凌月不成?
哼,看來要早日將那小賤人收拾掉才成。
等拿到她的秘密,就絕對不能再姑息。
這麼多天她忙着處置費姨娘竟然把許凌月給忘了。
她立刻道:「雖然六丫頭還在禁足,不過我也派人去請的,不過那丫頭顯然還在置氣不肯來。」
許耀卿依舊面無表情,可唇線卻不由得抿直。
韓夫人繼續道:「若老爺想就見她,我這就派人……」
「誰稀罕見她?」許耀卿看起來倒是有些不耐,冷淡道:「她尚在禁足中,自然不許出園門。」
對於即將及笄的千金小姐來說,禁足是很大的懲罰。
畢竟是千金小姐,一般也就是訓誡,要求抄背家訓反省,最厲害的也不過是送去莊子或者家庵,不可能如男子那樣趕出家門,也不可能如男子那樣給一頓毒打。
可禁足就足以將她禁錮,也代表着家主對她失望,若是不思悔改,到時候很可能就一輩子都葬送在家庵里,不可能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郎君,更不可能有一個光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