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家的時候,曲天也已經在家裏了。他正對着電腦呢,看到我回去,也就抬起頭來問道:「那小樓的事情問道了嗎?」
「哦,問道了。說是十幾年前那裏出了大火,有個女生死在裏面了。我想應該就是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也就是我直覺這樓里有人看着我的那個。
「嗯,明天十一點,大家都吃午飯的時候,我們去下那小樓。它要是真知道我的秘密最好去警告一下。」
「嗯。」我應着,然後還是站在他的房間門前看着他。看得他有些不自然了問道:「有事?」
「呃,你收到包裹了嗎?」據說在十字路口燒東西給過往親人,都是由陰差統一收了,就像是陰間的郵局一樣,然後由專門的陰差送出去的。一般都是當天就能到達。
「今天沒快遞來過,你在淘寶上買東西了?」
我趕緊搖頭,緩緩吐了口氣,回我的房間去了。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感覺。也許是失望吧。趕着時間去選了睡衣,趕着吃飯,趕着回來燒給他。他竟然沒有收到。還以為今晚能看到他穿上新睡衣呢。
一切如常,洗澡睡覺。只是心裏不爽,就睡得特別早,什麼也不想,只想着睡着。
一夜無夢,醒來依舊是直覺,身邊有人,側頭就看到了岑祖航。沒有吃驚,沒有厭惡,醒來就看到他已經成了習慣了。
而今天的他真的不一樣啊。他穿着的是黑灰格子的睡衣啊。我扯着唇笑了起來。我一笑他就睜開了眼睛,那幾乎讓我能肯定他從來就沒有睡着的時候。
被他這麼看着,我的笑一下就僵住了。我說道:「你穿着這個睡覺會舒服一點吧。」
他依舊不說話。我也習慣了,就繼續說道:「你昨天說沒有收到的。」
「晚上收到的。」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出了房間。
我看着他的背影低聲道:「哼,多說兩句話會死啊。不,是多說兩句話會活啊。」
去學校的時候,我是背着一個大包的。我要把羅盤藏在裏面啊。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說要羅盤的時候,他非要我拿這個他們岑家村里,被我爸揀出來的羅盤。就像金子那樣,弄個小小的化妝盒不是很方便嗎?
曲天說是那種化妝盒的沒有十字線,如果經驗不足的話,拿着那種,連東南西北都找不到。
中午十一點,太陽大的就像要召喚后羿出來一樣。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吃飯,就算不吃飯,也會躲在有電扇有空調的地方,根本就不會想着去那湖邊找太陽曬的。
我是被曲天的電話叫出來的,撐着一把傘跟着他朝着那邊的小樓走去。我的心跳在靠近小樓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加速了。明明知道那裏面有個鬼還要去看。這就是叫犯賤。
來到小樓前,看看四周,除了我們兩,誰都看不到。馬上拿出了羅盤,測量了山向。曲天蹲在那牆角,用手扣下了一些磚頭粉,說道:「應該是六運的房子。」
一運就是二十年,那麼這房子至少也有二十多三十年了。
報了山向給曲天,他用手機排盤着。盤排好了,就說道:「進去吧。」話畢,他用力推推那帶着一把滿是鏽的掛鎖,那鎖也實在不給力,他也就推了兩三下,鎖就斷了。
一時間,那房子裏陰冷的霉味涌了出來。風水上,有霉味,有垃圾,有堵塞什麼的,都是不好的,一天兩天問題不大,一旦久了影響就出來了。而這裏都十幾年了,這樓的性質都被改變了,變成了陰地了。
曲天先走了進去,我悄悄抓着他的衣角,也跟了進去。一樓就是一個室內籃球場,還是那種大大的吊燈,很古老的感覺。牆壁已經發霉泛黑了,有幾處,應該是下雨的時候,雨水流下來的,那牆上有着黑色的墜下來的痕跡,我掃眼看去第一個感覺就是,那是女鬼垂下來的頭髮。
曲天帶着我朝着樓上走去,二樓就是那個舞蹈教室了。大鏡子已經碎了,一地的碎片還在,地面上有很多黑乎乎的東西,我覺得是灰塵的,可是曲天蹲下身子,將那黑色的東西捻起來一些,我馬上叫道:「別碰啊,多髒啊。」
他卻揮揮手,沒理我。重新站起來之後,他看看角落的幾個麻袋,說道:「那些應該是石灰。袋子被腐蝕了,石灰被灌進來的水衝過來。鏡子正好碎在地上。石灰加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