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晚飯是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市區吃的。
肥羊王,四個人去晚了,沒包廂了,只能在大廳角落裏開一桌。等一桌子菜都上來了,天也黑了,零子和曲天才過來的。
曲天直接坐在我的身旁,低聲問道:「今天那房子怎麼樣?」
「十字梁,讓他們儘快搬家了。」
「嗯。」
零子灌了一大杯茶水之後,才說道:「你們那就好了,簡簡單單看了收紅包。我們盯梢的,就在車子上也不敢動,悶了一整天了。尼瑪的魏華,他一個怪物逛什麼街啊。害我們以為他去見什麼重要人物呢?」說完,他伸腳踢踢梁逸,說道:「喂,小鬼,你爸一般什麼時候跟他接頭的?」
「不知道,以前我也不太在家。我爸也是天天上班出門的。」
「那好,這個盯梢你爸的任務交給你,明天你就回家住去。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就是別惹他們生氣。表面看什麼事也沒有,暗暗注意着就行。有異常給我們打電話。」
梁逸猶豫了一下,摸摸那還在泛青的嘴角。零子就更加沒好氣地說道:「喂,你還說什麼要幫忙呢。就你這樣的,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你能做什麼啊?」
這個激將法管用了,梁逸點頭答應了。這顆棋子就算是安插下了。
一頓飯,因為是夏天吃火鍋,吃得比較慢,我們一個個都是吃到了晚上八點。只有曲天,只是吃幾口就坐在那等着我們了。他的位置是能看到店外的街道的,他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那街道上。然後和零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梁逸是很認真的聽着他們說話。
突然曲天一下站起來就往外衝去,我驚了一下,也趕緊放下筷子就追。一定是街道上出事了要不然他不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零子反應也很快,急着追出來,在店門的時候就超越了我。曲天站在那街道上的十字路口,沒有目標地察看着。
「怎麼了?」我問道。
曲天有些慌亂的樣子,說道:「剛才我看到岑梅了。」
零子說道:「天都黑了,車流又多,光很亂,看錯了吧。」
「錯不了,她出現了。」
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輕聲說道:「祖航,你先冷靜下來。想想她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啊。別弄的是個圈套等着我們去鑽呢。」
零子說道:「就算是圈套,也可以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啊。」
曲天點點頭,拿出了黃符紙,幾下撕成了碎片,然後把那些碎片放在唇邊默念着什麼,往天空中一撒。不知道是風的緣故,還是真的靈異事件,那些碎片都朝着一個方向飄。
那個方向是我回家的路,也就是靠近廟的方向。曲天和零子是直接往那邊走的,我不知道岑梅為什麼會選擇往有廟的方向走,廟不應該是鬼都忌憚的嗎?
曲天走了幾步,發現我沒有跟上之後,就回身牽過我了。我心中一暖,至少他還記得我啊。那麼就跟着我去吧。
只是在走進岔路之後,我驚訝地說道:「梁逸沒有跟上來。」
零子說道:「他肯定是被攔在那店裏結賬了。他有錢給最好,沒錢給就更好了。這樣正好讓他給他爸打電話,讓他爸拎回家。他回家的理由就很通順了。」
腹黑!岑祖航腹黑,零子也腹黑。我開始懷疑一開始祖航衝出來是不是他們兩商量好的。
我們一路走着進入了小巷子,路過了我家。再往前就是那小廟了。晚上這條街上人很少。殘留着白天的垃圾,走過去的時候還不時會踩到這些垃圾上。路燈很昏暗,只能模糊地看到人影。
零子先說話了:「喂,你們兩個是看得到阿飄的吧。我先說啊,我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的,你們兩要罩着我了。」
我皺皺眉,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啊。」
「你能看到。岑梅身上的能量已經很大了,你現在體質也偏陰,應該能看到她。」
「做過了?」零子問道。他的問題讓我想找個地縫鑽了。大家都在這裏找鬼呢。他冒出這麼一句來。
經過廟門前的空地時,我看到了那角落裏蹲着的一對祖孫。他們朝着我笑笑,我幾乎是本能地朝着他們回以一笑,但是很快就看出了不對勁。現在是夏天啊,那祖孫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