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們用了手腕粗的繩子綁在樹上做着牽引,也隔開了一個防護的範圍來。
祖航已經坐回了剛才的那沙發上,看着我看得很認真,說道:「今天砍樹不會出事,但是十二天之內,這家酒店肯定死一個年輕女人。」
「你確定?」
「樹在五黃大煞的方位,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動了五黃,總要付出點什麼吧。而且樹是槐樹,槐樹是陰木。槐字本身就是一個木一個鬼。加上是那麼多年的老樹。樹在這裏已經成了風水上的砂了,這麼多年影響了這裏。先不說那樹是不是有鬼魂寄住,或者本身就已經成了精。就說它對這裏的風水影響,就能斷定,樹倒,必然有變。」
我嘟嘟嘴,說風水,他就能說出這麼多的話來。
「樹在風水上很有講究的。陽宅是這樣,陰宅更是這樣。我看他們酒店今天倒樹,連日子都沒有看。謹今天是諸事不宜的凶日。」
我緩緩吐了口氣,問道:「那要我下去跟他們老闆說一下嗎?」
岑祖航也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說吧。記住說,你姓岑。」
我點點頭,收拾好東西準備下樓的時候,我才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岑祖航是鬼啊,他就算再強也不好曬太陽吧。外面那麼大的太陽,他沒有曲天的身體做保護,他怎麼出門啊。
我把我的擔憂說了,他笑着點點我的額,在我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了。確切地說是進入了我的身體中。因為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我的體溫下降了,身體裏從內向外散這涼意。不冷,就是涼。
下樓退房才發現,我睡都已經超過鐘點房的時間了,只能付了全天的房錢。我沒有走酒店的大門,而的從後面的走道走向了停車場。在那圍觀的砍樹的人還真多,老的少的男的女的。
我晃眼看過去,最吸引我目光的就是一個綁着羊角辮的小女孩。大概也就三四歲的模樣。她特別,是因為他是騎在一個穿着廚師制服的男人肩膀上的,看到大樹倒下來拍着那男人的頭,大聲笑着。
我不確定這裏哪個是老闆,但是指揮着的那個人,絕對能說得上話。
我朝前擠去,但是一旁的人卻攔住了我,吼道:「退後!退後!退後!」
我急着喊道:「別砍樹了。這個不吉利的!會出事的!」可是壓根沒有人理會我。那保安更是一次次叫我退後。
這麼磨磨蹭蹭着,第二棵樹也被放倒了。有人說要切了做砧板。也有人說,要小枝丫去當柴火。我卻是心亂了。我阻止不了這件事,那是不是說,十二天內,就會有人因為這個而死呢?
我在心中問着岑祖航,現在怎麼辦。但是他沒有給我一點回應。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先回我們的出租屋了。畢竟床單還晾着呢,總要回去收的吧。
回到出租屋,岑祖航成了曲天,他一邊收着陽台上的床單被套,一邊說道:「樹都倒了,這也是他們的命。」
「可是如果我醒得早一點,下去早一點是不是就能救了那個人一命呢?」
「該是她的命就是她的命。」
「那你知道死的會是誰嗎?」
「正西,兌宮。如果老闆有個小女兒,那就是小女兒了。如果沒有,就是酒店裏年輕的職員。」
他說這些的時候,我馬上就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個騎在廚師肩膀上的小女孩。那小女孩跟兌的性格太像了。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曲天已經將床重新鋪好了。看着那熟悉的床,想着昨晚的事情,我的臉上禁不住紅了起來。同時心裏對自己說道:「這幾天一定要找個機會,去那個陰差那買套套了。」
收拾好東西,曲天就說答應了金子今晚去她家吃飯,順便談點事情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問我去不去。他說道:「如果你不舒服就別去了,在家繼續睡吧,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宵夜。」
我還是決定跟他一起去了,睡了這麼長時間也睡不着。只是在出門前,我翻了曲天的衣櫥,找了好一會才找出了一頂棒球帽給他戴上。他頭上那傷口,我們沒有送醫院,就這麼洗乾淨而已。這別人要是看到了,還不嚇壞了。
我們開車來到金子姐家裏的時候,已經接近晚飯的時間了。家裏很熱鬧,金子姐,金子老公,零子還有那個小漠都在。
第四十章大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