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緩緩吐了口氣,擁住身旁的那對童男童女,低聲道:「沒事的。記住我跟你們說的話,記住每一個步驟,絕對不能出錯。」
八點,大家都在聊天,只是說的內容都很嚴肅。
十點開始佈置站位置了。祠堂里用幾個大號的蓄電池,弄得燈火通明的。牌位架上的牌位也都被擦乾淨了。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害怕這些事,就像那天,零子敢直接踩上那架子,一個個牌位地翻。
在牌位架下,一張供桌上擺着一隻全雞,還有水果,酒水什麼的。簡單補妝之後,我被他們安排站在了那張供桌前。
儀式開始了。零子站在了供桌前,兩個童子站在了桌子的兩邊。
零子用白米插上香,牽上紅線,兩個童子拉着紅線一人一頭。之後他開始寫通陰文書。這段時間比較長,我看向了身旁的祖航。他也轉頭看看我,微微一笑道:「你很漂亮。」
我很勉強地扯出了一個微笑。這個時候我都緊張不安得要命了,他還說什麼漂亮啊。今晚肯定會出事的。
通陰文書寫好了,然後就是燒掉。那邊就能收到了。
這一過程很安靜,所以我能聽到金子老公低聲對金子說道:「沒有鬼過來呢?」
「會來的。」
他們在等誰?我是新娘子,我真不合適說話。但是我知道他們在等鬼來。等一個今晚應該會出現的鬼。魏華?魏華現在應該算人吧,難道是岑梅?
而這個他們,怎麼沒有看到小漠和岑恆呢?在這麼危險的陰地里,他們兩個沒有跟着大家會不會有危險呢?
因為不是屍體結婚,所以就沒有合棺什麼的,只有上報祖宗。零子以主婚道士的身份說道:「岑家列祖列宗在上,今天……」
「啊!」零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梁逸已經驚叫了起來,站在他身旁的小景就一把摟過他,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口鼻,把驚叫捂在了他的嘴裏。
我看向了那門外,岑梅就這麼站在那大門前,看着祖航,看着我。
岑梅!真的是岑梅!這裏的陰地,現在是陰陽混亂的子時,我感覺着心臟都要跳出胸口了,壓抑着沒有讓自己叫出聲來。
「祖航。」
祖航看看我,再看看岑梅,然後壓低着聲音跟我說道:「聽金子的話。」說完,他一步步緩緩走向了岑梅。
他走向岑梅了啊!「祖航!」我急着喊道,「祖航,你怎麼了?不要過去!祖航!」
我還在叫着,但是金子姐已經過來拉住了我。我掙扎開的,可是金子老公直接把我抱從身後抱住,讓我沒有辦法移動一步。金子姐在我耳邊說道:「冷靜點,別這樣。」
可是我沒有辦法冷靜。這一幕和我在夢裏看到的一模一樣。祖航跟着岑梅走了,他是不是也會失去意識,會忘記我呢?
「祖航,祖航不要跟她走!祖航!」在我的喊聲中,他們還是離開了。消失在外面的黑暗之中。
零子一聲:「動作快點,時間不多了。子時一過,我們就白做了。」
金子老公幾乎是把我拖出那祠堂的,他力氣很大,我的掙扎壓根就沒有一點作用。出了那祠堂,李叔和他的小徒弟將整張供桌都抬出了祠堂就放在祠堂門前。岑恆從樹上跳下來的,同時小漠也跳了下來。他們兩都背着槍,那架勢就好像真的會開槍一樣。
看開過《師太》的親都知道,小漠是玩玩具氣槍的高手。玩具氣槍裝上鋼珠也能打死人的。這裏的槍就是仿真玩具氣槍。)
零子扯過岑恆的手,在岑恆的驚呼聲中扎了手指,滴血在供酒中。用供酒畫符之後,說道:「岑家列祖列宗,今天是你們岑家血脈為破解幾十年前的滅門慘案設了這個計。岑家的仇人還在逍遙法外,當年的陰謀沒有結束。你們沒有做完的事情,讓我們來你們完成。今天的八卦陣屬於非不得已,請不要怪罪。呃,這是你們岑家自己的血脈,要怪怪他們好了。」
說完,他將那黃符在手中一揮,竟然燃燒了起來。燃燒的符從他的手中丟下,地下燃起了火苗來。
我們一群人退得更遠。遠了之後我看清了那些燃火的符號。那是一個八卦。接着他們拆了炮竹,倒出的火藥。
八卦燃燒着,那張在門的供桌被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