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首輔養兒攻略羅瀚,虛歲十三。
當今內閣首輔羅慎遠的嫡長子。
身為嫡長子,家中規矩森嚴,對他的要求也格外嚴格。自三歲起便不能跟母親同住,由乳母帶着另居旁院。自六歲起搬出前院,與內院隔開。
羅瀚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還跟母親很親近的,喜歡黏着她,摟着她。她身上又軟和。後來從前院搬離之後,父親請了西席教他讀書,他每日天不亮就起,到了中午再去內院給母親、祖母請一次安,一直到晚上才能歇息。跟母親之間的關係就淡了。
自小伺候他的乳母叫秋娘,大字不識。看見他每日早起不準時,竟然去集市買了只雄雞回來養在院子裏。父親有次進他的院子裏,看到一隻趾高氣揚的公雞盯着他,嘴角微抽。「是誰在大少爺院子裏養雞?」
秋娘很懵:「老爺,我養來叫少爺起早的」
羅瀚分明看到爹有點無奈:「家裏有漏刻計時。」
秋娘啊了一聲:「不能養雞嗎?」
「不能。」父親說。
秋娘只能把雞挪去後罩房養,雄雞還是喜歡溜溜達達走到前院來。父親看到了竟然沒再說過什麼。
羅瀚也喜歡這隻雄雞,因為他兒時也沒有別的玩伴,他得有嫡長孫的威嚴。
有時候他摸去後院,把雞抱在懷裏,摸它的毛,嘴裏念着:「雞哦,大公雞。」
雄雞養熟了倒也不啄他,反而懶懶地把頭縮下來,羽毛縮成一團球。
羅瀚的雞在他八歲那年死了,那天父親要聽他背詩經。他在父親的書房裏,邊背邊哭。父親看着孩子抽噎,問他:「怎麼了?」
羅瀚覺得男子漢大丈夫,為一隻雞哭太丟臉了。抽抽噎噎的說不出為什麼,只是搖頭。反而讓父親更皺眉了:「你做出這猶豫的姿態做什麼,有什麼事就說出來。」
羅瀚想忍住不哭,反而越哭越厲害。
父親就側身對隨從說:「給他端一碟梅子糖來。」
羅瀚小時候背書是宜寧教的,背一首給一顆梅子糖。後來父親見到了,沒收了所有的梅子糖。以後但凡他哭,都拿這個來哄。
隨後父親揮手說:「帶他去他母親那裏。」
羅瀚被管事領到羅宜寧那裏,弟弟去了外公家玩了,羅宜寧在給父親做靴子。看到他哭,忙把他摟過去。柔聲哄他:「寶哥兒,怎麼哭啦?」
羅瀚很少再聽到別人叫他寶哥兒,自從他去了外院住之後,父親便很少讓他再見母親了。他抱住母親的腰,大哭着說:「母親,寶哥兒讀書好累。」
「那今天就不讀書了。」羅宜寧看到孩子哭,心被揉成一團。
她帶他做吃的,帶他玩。等孩子折騰夠了,終於不再難受了,但是賴在母親身邊倦意起了,羅宜寧讓他睡在自己身邊。羅瀚睡着還抓着自己母親的衣角,眷戀地靠着她。
只要睡在母親身邊,就忘了一切的苦痛。好像外界的一切都有人給你阻擋着,是最溫暖的地方。
羅慎遠下朝回來,看到兒子佔了自己位置。
羅宜寧上前去給他脫革帶,看看如今的首輔大人。跟他說:「你今日倒回來得早。」
大皇子繼位之後,羅慎遠獨掌大權,但也每日忙得不可開交。
「那小子怎的還在這兒睡下了。」羅慎遠眉頭微皺。
「我還想和你說此事。」羅宜寧讓他坐下來,給他倒茶,「寶哥兒才八歲,你對他未必太嚴格了。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嚴格啊。可以放鬆些,孩子的天性總要有的。」
「他和我不一樣。」羅慎遠邊喝茶邊搖頭,「他是我的嫡長子,所有人都看着他。我若不壓得他重些,以後遲早會廢。」
畢竟羅慎遠只有一個。
羅宜寧見他額頭那幾道紋比前些年更深了些,是愁得更多了。想拿手去給他抹平。羅慎遠捉住她的手,輕聲道:「怎麼了?」
若不是有重生,她如何遇得上他,成為那個陪伴在他身邊的人。這些年見他越來越厲害,權勢越來越大,心中的思量就越來越重了。
羅宜寧笑道:「你平日總是想得多,思考得太多,累
198 番外:首輔養兒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