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哈哈大笑道:「令狐兄弟,田伯光佩服的,是你的豪氣膽識,可不是你的武功。」
令狐沖笑嘻嘻的道:「令狐沖佩服你的,乃是你站着打的快刀,卻不是坐着打的刀法。」
田伯光道:「你這個可不知道了,我少年之時,腿上得過寒疾,有兩年時光我坐着練習刀法,坐着打,正是我拿手好戲。令狐兄,這一門功夫,你是不如我的。」
令狐沖笑道:「田兄,你這個可不知道了。你不過少年之時為了腿患寒疾,坐着練了兩年刀法,時候再多,也不過兩年。我別的功夫不如你,這坐着使劍,卻比你強,我天天坐着練劍。」
田伯光一臉詫異,說道:「當真有這回事?在下這可是孤陋寡聞了,倒想見識見識華山派的坐……坐……什麼劍法啊?」
令狐沖笑道:「這些劍法不是我恩師所授,是我自己創出來的。」
田伯光一聽,登時臉色一變,道:「原來如此,令狐兄人才,令人好生佩服。」
武學之中,要新創一路拳法劍法,談何容易。若非武功既高,又有過人的才智學識,決難別開蹊徑,另創新招。
也唯有嵩山派左冷禪那等先天宗師,數十年中,去蕪存菁,將本派劍法中種種不夠狠辣的招數,不夠堂皇的姿式,一一修改,使得「嵩山十七路劍法」的劍招,完美無缺。
儘管如此,左冷禪還是沒有創設新的劍路,但已是整理嵩山劍法的大功臣。
像華山派這等開山立派數百年的名門大派,武功的一招一式無不經過千錘百鍊,要將其中一招稍加變易,也已極難,何況令狐沖另創一路劍法?
這不由得田伯光不佩服,小尼姑儀琳也滿是崇拜、敬佩的看着令狐沖。
林逸瞧得好笑,卻也不揭穿。
令狐沖笑道:「怎麼樣,田兄。可敢與我坐着比試?」
田伯光抽出單刀,放在桌上,笑道:「好!咱們便坐着,比上一比!」
「好!誰先站起來。便算輸了!」
「不錯!哪個先站起身,便算輸了!」
「輸了的便怎樣?」
「你說如何便如何?」
「你若輸了,便不得再對我恆山派的師妹無禮,日後見到她,便得上前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說聲『小師父,弟子田伯光拜見。』」
「好!」
「……」
眼看着兩人就要「坐斗」,林逸輕「咳」一聲,道:「我說兩位,你們是不是也太不把林某放在眼裏?」
田伯光的目光轉向林逸,把眉頭一挑,道:「怎麼,林兄弟也要與田某一較高下嗎?」
林逸不答,只是笑道:「田兄沒發現自己已經上當了嗎?」
令狐沖一驚。
田伯光卻納悶道:「什麼上當?」
林逸指了指令狐沖,笑着道:「這小子要跟你坐斗。明明就是為了讓儀琳逃跑,難道田兄坐着也能追上她?」
「原來如此!」
田伯光回過神來,目露凶光的看着令狐沖,原來是被令狐沖耍了!這小子哪裏會什麼自創的劍法?
令狐沖苦笑不已,嘴上說道:「怎麼,田兄莫非要反悔不成?」
他心中也懊惱、驚詫不已,這位嵩山派的林師兄,怎麼反倒去幫助田伯光?
田伯光雖然上當,卻也沒有反悔的意思,當即就要與令狐衝動手。給這小子點苦頭吃。
令狐沖不敢大意,凝神戒備,眼看着兩人就要動手,林逸一句話。打破了緊張的氣氛:「我都已經說了,儀琳是我五嶽劍派的人,田兄想要動他,先過我這一關。」
三番五次被林逸打斷,田伯光也有些不耐,斜瞥了林逸一眼。道:「你與令狐沖一起上吧!」
「夠狂!」
林逸又被田伯光逗樂了,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以為年輕人好欺負麼?
話音未落,已是一掌輕飄飄的向田伯光拍去。
田伯光挑了挑眉,舉掌相迎。
「砰—」
兩掌印在一起,田伯光面色驟然大變,仿佛見到了鬼,驚駭之極的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