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術者為正使出使高麗時,耶律大石就是他的副手,後來歸國之後,他被外放,為錦州刺使,大石仍然為他的屬官。
只不過耶律大石並不贊成他與耶律阿撒合謀造反之事,所以在起事之後,術者將耶律大石關了起來。
念在舊情份上,同時也是愛才,術者也沒有難為大石,只是不准他離開住所,此時耶律術者自覺窮途末路,想到耶律大石足智多謀,當即道:「請他來……是請大石,不,我親自去見大石,阿撒讓他再等等!」
耶律大石面色陰沉,看到術者時,只是勉強擠出一絲笑。
「聽聞大石要見我,有何事情?」術者問道。
「刺使親自來見,想來謀反之事已敗,刺使就要大難臨頭了吧?」耶律大石不答反問。
只這一句話,就讓耶律術者偽裝出來的鎮定蕩然無存。
「大石一向足智多謀,何以教我?」他猛然長揖,向耶律大石深施一禮。
「外頭情形,我也約略知曉,刺使今日去看了遼河戰場,周銓……當真那麼強悍?」
術者滿嘴都是苦澀之味,他點了點頭,將自己在戰場殘址上看到的情形說與大石聽,末了他嘆道:「這宋人如此厲害,當初來使時,就該不顧一切,取了他性命,哪怕為此壞了兩國交情也在所不惜!」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當年我契丹不過是大唐邊境異族,守門之犬,後來為何能夠雄踞漠北,進取幽燕,立此基業?靠的不是後悔,而是學習!」
耶律大石沉重地說道,他這段時間被軟禁起來,不能外出,便開始深深思考,既考慮遼國面臨的局面,也考慮自己的處境。他是聰明人,靜下心來深思之後,意識到一個問題:大遼又到了一個極關鍵的時候了。
「我們此前瞧周銓不順眼,覺得宋國被我們大遼打壓多年,但是,周銓這些年,卻是實實在在改變了宋國。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能再向宋學,就象當初向大唐學一般!」耶律大石又道。
向大宋學習,向周銓學習?
耶律術者此前從未想過這問題,但這一次,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震動。
比如說,宋人擊敗女真的戰法,無論是傳說中的神仙道術,還是宋人發明的新武器,若是向宋人學習,他們大遼,也應當可以憑藉此來擊敗女真!
不過在一震之後,耶律術者苦笑起來:「大石,此事需從長計議,現在卻已經火燒眉毛,我們如何脫身,才能談得上繼續為大遼效力……」
「刺使何必問我,此事你心中不是已有打算了麼?」耶律大石似笑非笑地道。
術者確實心裏有了一個主意,周銓的戰績,讓他喪膽,再也不敢與周銓爭鬥,可想要避免余里衍說動周銓來攻伐,似乎只有一法。
「此事可成否?」
「自然可成,天子新敗,最需要的就是平定內亂,緝拿禍首,若是刺使你不動手,只怕有人反要動手了,別忘了,魏王還在,魏王可是一直未曾表態!」
術者悚然驚覺。
耶律阿撒滿心焦躁地在客廳中等待耶律術者,足足小半日時間,他才聽得外邊有動靜,伸頭一看,見來人確實是術者,這位契丹人中的紈絝一臉焦急:「術者,為何還不進兵,為何還不去中京、上京?」
「這就去,這就去,不過,去之前,還要準備些東西。」耶律術者道。
「什麼東西?」阿撒眉頭一皺:「若是錢糧,我幫你想想辦法!」
「殿下是可以替我解決這個問題,為了入京,還請借殿下人頭一用!」耶律術者道。
耶律阿撒駭然:「開……開什麼玩笑?」
術者懶得與他多說,揮了揮手,只見他身後耶律大石帶着數人涌了進來,一把抓住阿撒,將他摁倒在地。
「耶律術者,你好大的膽子,我是世子,我父要當皇帝,我就是太……啊!」
一名衛士動手,直接取了阿撒的性命,耶律術者看到阿撒已死,這才鬆了口氣。
為了避免阿撒大叫大嚷,所以左右的人等都被術者打發走了,只剩餘大石和那幾名衛士。鬆了口氣的耶律術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有了阿撒的腦袋,將之獻
二七二、陛下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