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在這裏?」蘇彤陽驚問。
秋葉蹙眉:「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為什麼你會在這裏?你現在不是應該在空鏡嗎?」
「你跟蹤我?」
秋葉越過他的肩膀朝他出來的房間張望,還沒有看清楚就被蘇彤陽擋住。
蘇彤陽拉住秋葉:「別看了,我們走吧。」
回到車裏,秋葉立刻用保險帶把蘇彤陽綁了起來。
蘇彤陽哭笑不得:「我又不會逃走,不用這樣吧。」
秋葉扣下鎖扣,寒着一張臉:「你現在給我老實交代,你最近到底在幹什麼?還有你的精神強度是怎麼回事?」
蘇彤陽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雪的蒼白,他淡漠道:「我可以施展治癒術了,難道你不為我高興嗎?」
秋葉提高了音量:「如果你是通過正常途徑提高的能力,我當然會為你高興,可你看看你現在,臉白得跟鬼一樣,這不正常!你究竟幹了些什麼?」
蘇彤陽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秋葉就搶道:「如果你想說不要管你之類的話,我扇你!」他指着黑市的方向,「你在那裏面究竟在幹什麼?」
「其實跟在空鏡差不多,也是冥想,只不過效果很猛,幾乎每隔一個月精神強度就有一個飛躍。」
「是誰帶你去的?剛才我試探他們,可根本沒有人理我。」
「只有內部的人帶去他們才會說實話。你還記得我以前在醫院照顧過的那名因為輻射而精神強度降低的軍官嗎,前段日子他忽然回醫院找我,說謝謝我那段日子對他的照顧,我看他精神狀態非常好,精神強度比原先還要高,就追問了原因,他就告訴我了這家店,並帶我過來。」
「可你既然已經在空鏡冥想了,為什麼還要換地方呢?如果是錢的問題我們可以再想辦法解決的!」秋葉說。
蘇彤陽黯然:「你不用再安慰我,其實我都明白的,照空鏡的速度,我這輩子恐怕都達不到治癒者的最低要求,更何況冥想效果隨着療程的推進是衰減的。」
「精神強度完全取決於一個人的基因,那麼短的時間就能有大量提升是非常不正常的!」秋葉急道。
蘇彤陽垂下眼帘,輕輕道:「我知道。」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好歹我也是學醫的,這點道理我怎麼可能不懂?」
「你知道你還去?」秋葉幾乎要叫了起來。
蘇彤陽無聲地扯了下嘴角,笑容苦澀:「人有兩種活法,一種是庸庸碌碌過一輩子,還有一種是光輝燦爛地活上幾年,你選擇哪一種?」
對於他拋出來的問題,秋葉怔神。
不等秋葉回答,蘇彤陽又繼續道:「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但要我這輩子都無所作為,我無法接受,對我來說這不是人生,只是活着。」
「可是……」
「我爸媽在我家鄉經營一家小飯館,因為味道很好所以生意相當興隆,大概在烹飪方面我繼承了他們的天賦,我們一家日子過得還不錯。有次掌管我們星球的貴族宴請賓客,讓我爸媽去掌勺,結果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當晚飯後有幾位客人發生腹瀉。那貴族就說是爸媽想毒害他們,把我爸媽打成重傷。兩人送回來的時候已是奄奄一息,醫生來看過之後說他救不了,因為他們身上都是煉金傷。後來他們就死了,那個時候我七歲。那時候我太小還什麼都不懂,我的家和飯館也莫名其妙沒了,因為那個貴族放了話,所以沒人敢正正經經收留我,我只能在街上遊蕩,偶爾有人看我可憐留我吃頓飯。」
蘇彤陽從來沒有說起過他兒時的事,每次問起都是躲躲閃閃,秋葉一直以為他是因為家鄉太過貧窮所以不好意思提,沒想到背後竟然有一個悲慘的故事,蘇彤陽在說起時神情淡然,語調從容,可那畢竟是他的父母,怎麼可能真的無動於衷,要經歷過多少歲月的磨礪才能把深刻的傷疤撫平?
「後來我遇到了當初給我父母診斷過的醫生,也就是我的養父。他發現我是稀有的光屬性,他告訴我只有治癒者才能治療像我父母的那種傷,他說我有成為一名治癒者的可能,他偷偷收養我,教了我一些基礎的醫術,也是他鼓勵我考來皇家軍事學院的。」蘇彤陽平靜地望着秋葉,「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