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基尼車內,溫姿在見到那老子快速跑來時,雖然聽不見他在嚷什麼,但那等恐怖氣勢,馬上便讓這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子的五不好同學膽寒萬分,再也不敢動了。
「姿姿,你幹什麼呀?快點踩油門跑啊,被抓到我們就完了。」副駕上的游思雨急得不行,猛催着。不知為何,才見過兩次面,溫姿同學的老子也在無形中讓同樣不怕什麼的游思雨同學甚是畏懼,生怕被逮着。
溫姿搖着頭,鬱悶萬分地道:「不行的,我爸都看見我了,我要是敢跑,回家一定會徹底完蛋的。你都不知道,我爸訓人有多厲害了。」
「那我怎麼辦啊?」游思雨欲哭無淚,氣惱地道:「都怪你手癢。」
「我怎麼知道我爸今天突然就回來了。」
那時遲,這時快,喬大家長已經跑到了跑車旁邊,很是惱火地揮了揮手,溫姿則硬着頭皮,非常沮喪地打開了車門,老老實實的主動站到路邊,聾拉着腦袋等待被訓,而游思雨居然很有兩肋插刀的氣度,咬了咬牙,也下了車,挨着溫姿站在一起,一樣的低頭動作,讓那廝有些哭笑不得。
喬鋒搖了搖頭,跳進車內,一腳油門踩下去,但聽轟的一聲,嚇了一跳,這等大功率的小玩意他以前極少玩過,不過馬上恢復了鎮定,丟臉是不行滴!
沒有雷人動作,乾淨利索一個九十度倒車停在了路邊,喬鋒又馬上下車,朝一處樹蔭指了下,語氣稍微文明了一點,「給老子站到那裏去!」故意不指名道姓。而這會的太陽還差一點才下山,仍有一點點厲害。
兩位新近才認識的小朋友,對望了一眼,很聽話地踏着艱難的沉重步伐,往那頭挪去。喬鋒跟隨驅趕着,最後翹着二郎腿坐在了一條石凳上,兩位小朋友當然只能站着聽講了。
那廝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活寶女兒嚴厲審問道:「溫姿。誰讓你開跑車的?媽的,老子早強調過不准你開車,你他媽不但開車,還一開就是跑車,嫌命長了是吧?」
溫姿的心臟跳得很猛。身子亦一抖一抖的,但她還是勇敢地直面那法西斯,堅定說道:「是我自己求思雨姐姐讓我開的,跟她無關!」
「不是,是我不該開車帶着她玩的。」游思雨馬上爭道。
「是我不該手癢。」
「我不該好表現。」
「……」
兩位小朋友爭得不可開交,讓某人甚是頭痛與惱火,他對過分推卸責任及過分承攬責任都是不感冒的,後者有苦肉計之嫌,大吼了一聲,「夠了!」總算阻止了她們無休止的攬過。
喬鋒盯了一眼再次令他刮目相看的游思雨。一時竟有點想幫履行一下家長的責任,但想想還是作罷,點了點頭微笑道:「思雨,你能這樣說,叔叔很高興。不過姿姿這次犯了錯,我必須得對她進行嚴格教育,她這個人一向無法無天,老子不壓着她一點,以後都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咳咳,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家去吃晚飯吧,我也得帶姿姿回家教育了。」
「爸——」溫姿非常痛苦的可憐兮兮地望着他,趕緊主動認錯道:「我以後再也不亂開車了。」說得跟真的一樣,她其實更怕被她媽知道。游思雨則繼續老實陪站。
「放屁!」喬大家長瞪了溫姿一眼。「這都21世紀了,連農民都會開車,做老子的女兒,連開車都不會,你不丟臉老子還嫌丟臉。」
頓了頓,那廝掃了倆人各一眼。對那小朋友的義氣他其實還是比較讚賞的,語氣隨即緩和了幾分,語重心長地道:「姿姿,老子生氣是因為你不打招呼擅自行動,而且你的年齡還沒達到學車的標準,這好象是要十六歲才可以的。還有思雨,你雖然年齡應該夠了,不過思想還不夠成熟,對很多東西缺少免疫力,容易衝動,這樣開跑車是很危險的,就像上次你擋我車的那種舉動。叔叔很擔心你……」
那廝慢條斯理地說得輕巧,兩位小朋友開始還覺得受用,漸漸的,溫姿的耳朵便開始出繭了,由於平日裏的陰影積累,她很快就要崩潰了,臉上表情非常鬱悶,游思雨倒是好多了,竟覺得這種教育非常親切,不時點頭嗯嗯應着,讓某人實在驚訝,貌似他家的人,能忍受他說教十分鐘的極其少見,而這位小朋友的表情卻似很樂於接受此等被女人們私下稱為法西斯精神毒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