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為什麼會知道張教授?】
寫字板半餉沒有動靜,蕭瑤都快以為,那一端的人已經離開了,上面才有了書寫的痕跡:【我的祖父主修通信工程,是信息加密技術方向上的專家,曾一度與張以寧教授共事。祖父後來因故遠遷,卻從來沒有忘記過和張教授共事的時光。在教導我之餘,還時常念叨起他們一起做過的研究。】
蕭瑤摸了摸下巴,她可能大概知道是誰了……
蕭瑤:【你姓喬?】
對方又沒有動靜了。不過這樣的反應實屬正常,越發印證了蕭瑤心中的猜測。
蕭瑤繼續寫道:【如果你的祖父是喬梁,那他和張教授的關係,可不僅僅是你所說的共事過一段時間,而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吧?這麼說起來,你應當稱呼我一聲「師叔」才對。】
——張以寧教授的這套通訊加密手段,乃是他自娛自樂的時候,不小心被當年的秦衣撞上,死纏爛打的學回來的。在教學的過程中,張教授曾經感慨過,這是他和師兄決裂之前,兩人一個加密、一個解密,常常玩耍的遊戲。
蕭瑤寫的時候一本正經,雖覺得這稱呼沒什麼問題,但已經做好了準備,對方會回贈她無語的六個點。畢竟,即使上輩子自己可能比他年紀大,可這輩子頂着一副未成年的殼子,怕是沒什麼說服力的。
她還想着,該怎麼義正言辭的教導對方,輩分是無視年齡大小的,寫字板上已經乖順的送來了兩個字:【師叔。】
咦?
蕭瑤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方壓根就沒有見過她,只怕是將她真的當做了頗有權威的長輩。
於是,她很無恥的、倚老賣老的將寫字板上的字跡都擦乾淨,然後落下一個龍飛鳳舞、佔據了整塊板面的大字:【乖。】
本着做長輩的責任感,蕭瑤像是大尾巴狼一般,噓寒問暖道:【喬梁教授身體可還硬朗?這些年你們一家漂泊在外,過得如何?】
【祖父已經過世好幾年了。】對方一個字一個字的緩緩寫道,【至於我的父母,在我出生不久,就已經雙雙空難去世了。】
蕭瑤有注意到,在寫「空難」二字時,他明顯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什麼隱情。
但作為一個才與他相認的「師叔」,蕭瑤卻不能冒昧的探究對方的秘密,只能故作不知,唏噓安慰了許久,才露出自己的狼尾巴,提議道:【這麼說起來,你祖父去世之後,就只剩你一個人了……真是可憐的小傢伙,一個人在外面生活,很不容易的吧?這幾天聽着星艦上的人嘮嗑,感覺你也過得挺不如意的,不如就留在紫微星吧?這裏畢竟是你祖父的故鄉,又是諸多學府、研究院匯集之處。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你的祖父也已經過世了,沒有人會揪着你一個小輩不放,何況你師叔在這裏,也可以罩着你……】
蕭瑤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篇,將寫字板上的空白處全都佔滿了。
一直到她停下來,她「師侄」才終於得以回覆:【……師叔,你想逃走,對吧?】
——所以她討厭聰明的小孩。
不過……
蕭瑤淡定的回覆道:【沒錯。你也想逃,對吧?】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發現她的小動作後,不僅不舉報給星艦上的掌權者,反而私下裏偷偷和她聯繫了。
【嗯。師叔。】寫字板另一端的小孩又乖又純良,【所以師叔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意外的助力,或許讓蕭瑤提前獲得了逃生的計劃,可為什麼,她就覺得這麼憋屈呢?
【首先,我需要知道星艦的結構和型號——如果沒記錯的話,除了機械,你還負責維修星艦,對吧?】蕭瑤指點着對方,如何不動聲色破壞星艦內部結構,以達到在關鍵時候掉鏈子的效果,【……到時候,太空港會陷入短暫的慌亂中,而為了避免調查事故原因的人員發現我的存在,他們一定會提前將我進行轉移……等我逃脫了他們的控制,我們就在星艦的尾部匯合,然後……】
【師叔。】乖小孩寫道,【師叔不必擔心我,只管自己逃就好了。】
【……也罷。我知道,你是不想暴露你自己。】
蕭瑤很理解這孩子的心態,雖然說,祖父所背負的罪責,總不會讓他來承擔,可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