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經磨泡,沁晨才好不容易從南宮薇柯那裏得到許可,自然不會再浪費任何不必要的時間。將任務通告收入會員戒指後,沁晨便不在做停留,撒開雙腿就往洛羅城的南邊,岑家的地域跑去。
和煦的清風一直推動着沁晨的步伐,越走越快,似乎失去了該用的重量一般隨風而動。不多時,便已經來到了岑家地域內,身為八大家族之一,岑家以鍊金術師的優勢而站穩了腳,佔領洛羅城陣術師的所有人才。而作為同樣是倚靠鍊金術師而站穩腳跟的藍家,則是憑藉印術師與岑家平分洛羅城的鍊金術師資源。這兩個家族各是鍊金術師的其一分支,有着對對方的歧義是在所難免的,所以每年的冬臨之中,都會相約切磋,如此往來幾十年的傳統,每一年都是以平手收場。
印術師與陣術師的不同之處,不過是對鍊金術的使用方式不同罷了。印術師通過手印指印來表達煉金公式,而陣術師則是規規矩矩地用鍊金術陣來表達煉金公式。前者是以自然力或是元力作為催動媒介,後者則是以靈魂之力作為催動媒介。鍊金術始終是等價交換,故此,得到的和失去的,代價等同。
「我還是比較好奇那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鍊金術陣,阻止惡魔交易這事又不會今天接任務今天就被我遇上,要是被我遇上的話……」說着說着,沁晨的話語開始結巴起來,「要是被我……遇上……」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此時此刻。熟悉的陰冷氣息撲面而來。在岑家府前,一名身穿金黃色華衣的男子唇勾輕笑,正在悠哉悠哉地叩着岑府的大門,「我還真是運氣好,算了,麻煩的事情還是儘早結束比較好吧,大概,不然也不會……算了算了唉……」
說罷。沁晨仔細地收斂起自己的自然力,隨意地走向岑府大門,無視華衣緊束的男子徑直敲門,高喝道:「我是接到賞金任務前來諮詢任務相關的,請麻煩開一下門。」而在一旁的華衣男子,在聽到沁晨的高喝後臉色越發越陰沉,先不說無視掉他的存在,單憑在他面前毫不掩飾直接說出自己是因為任務而來的,簡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孰能忍,孰不能忍。華衣男子趁着沁晨不備。以手為刀,迅猛地砍向沁晨。
「嗡~」一層淡紫色的華光毫無預兆地出現。硬生生地擋下了這一次砍擊。不等華衣男子反應過來,一股莫名的大力從自己的手上傳出,將自己彈開了好幾步的距離。這下子,兩人之間原本不過是一臂之差,而如今則是數米之遠。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華衣男子剛卸掉反彈力站穩了身子時,沁晨動了,迅猛而不做作的一擊鞭腿,帶着陣陣破空呼嘯之聲攔腰抽去。
「嘭!」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響從不遠處傳出,透過圍牆,透過大門,傳進了岑府內。原本緊閉着的大門在幾個好奇心十足的家丁驅使下,緩緩打開,露出一條細微的縫兒,幾隻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門外。只見華衣男子單膝跪地,帶着邪魅的笑意看着眼前的沁晨,而沁晨,則是一臉淡然地站在岑府門前,似乎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她的所為。
「看上去不過是個小妹妹,沒想到實戰經驗這麼豐富,岑某佩服至極。不知姑娘芳齡幾何?來岑府所謂何事?」華衣男子站直了身子,一邊拍拭着衣袖上沾上的塵埃,一邊裝作無意地說道,「如果是無事來襲,我倒是可以做一下你的對手。」
「好像偷襲我的是你吧?好像首先攻擊我的是你吧?好像你現在這裏多久大門就關上多久了吧?好像……我沒主動惹事吧?你是岑家的人對吧?本姑娘是來這裏正是接受任務的!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點了啊,不要少看了一個字啊!」說話間,沁晨隨手一揚,揪着憑空出現的任務通告,輕蔑地揚了揚。但是,還沒等華衣男子把目光放在沁晨手中的任務通告上,沁晨便再一次驅動起會員戒指,將任務通告重新放回到戒指裏頭的儲存空間內,看向華衣男子的雙眸儘是輕蔑鄙夷之色。反觀華衣男子,在微眯的雙眼內似乎閃過一絲恨意,原本勾起的唇角如同被固定了一般失去了活性。四目交接之處,似乎閃爍着駭人的雷電,雙方的戰意一路攀升。
「小的是岑家的家丁,請問您是在金翎商會領取任務通告的職業者嗎?」就在兩人對峙得激烈的時候,毫不知情的岑家家丁突然間將大門打開,朝着沁晨大聲喊了一句。這一喊,將兩人之間的對峙中斷,毫無緣由的默契讓沁晨和華衣男子都緩慢地收回了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