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的視線,一直都在她這邊。
顯然她已經被看到了,現在避開是不行了。
鳳九傾款步走過去,她們走下橋頭,也就遇上了。
「小九給二位姨娘請安。」
「丫頭乖!」秋姨娘淺笑道,「有幾日不見,這氣色好了不少啊!」
「托您的福。」
「這哪兒是托你秋姨娘的福啊?老爺現在是得了啥好東西,都往你那院子裏送,氣色還補不起來,那可能就是個死人了。」梅姨娘還是一貫的尖酸刻薄。
「九姑娘這鐲子水頭可真好,慕瑤也一直很想尋這麼一個鐲子呢。」這個時候,秋姨娘身後,斯斯文文一女子,看着九傾捧着花的手,淺笑着開口說道。
這正是那一日,在風泉那裏,風蓮兒發飆,出來勸和的人。
果然不出鳳九傾所料,還真是秋姨娘的女兒。
風格也太接近了吧?
九傾正打算回答,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搶着說話了。
「定也是爹爹送的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就得改口叫這位小表姐姨娘了。」這回說話的是個穿得十分奢華的少年郎。
長得倒是挺規矩的,就是氣質跟個小痞子似的。
說出來的話,卻是和梅姨娘一樣,尖酸刻薄。
這位大概就是風泉的兒子裏頭的老六風城了。
「城兒,瞎說什麼大實話!」梅姨娘掩嘴笑得花枝招展。
鳳九傾站在遠處,不喜不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老實說,在她心裏,就覺得這種沒事兒喜歡嚼人家舌~頭的女人,就應該插根火箭炮,送上天去,炸成一片血色煙花。
「你梅姨娘就愛開個玩笑,別往心裏去。」秋姨娘站在一旁,一臉憐愛的看着鳳九傾,「這是剛從夫人那邊過來麼?」
「是。」鳳九傾應聲。
「姐姐可還好?」
「大夫還沒有來診斷。」鳳九傾這般回答。
內院裏的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一個落水,定是一群人拿着棍子打。
鳳九傾也沒打算阻止風府的女人,去群嘲春華夫人。
畢竟,大難臨頭之前,這些女人也是有權利去找點樂子的。
「那我們得去瞧瞧,聽聽大夫是怎麼診斷的。」梅姨娘一臉的幸災樂禍。
秋姨娘倒是沒有什麼情緒。
「那就不耽誤兩位姨娘了。」鳳九傾給這兩隊人馬,讓開路來。
風慕瑤離開的時候,視線從九傾手中的那捧花上晃過。
從一開始她就沒看什麼鐲子,而是在看着捧花。
送花的那個,在對岸的時候,她瞧見了,是大哥帶進府里來的質子王爺禹王。
她過年的時候,見過一回,長得很好看。
就是身家不好,是個質子,不然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嫁他。
可……
到底是自己看上眼了,哪怕是不想要,也不願意瞧着他對一個鄉野來的身份不明的丫頭,大獻殷勤。
長情花……可是送給今生摯愛的花。
一個靠着勾~引她父親上位的死丫頭,有什麼資格得到禹王送出去的這種花?
娘說得對,鳳九傾絕對不能讓她在府中活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