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橋倒塌事件驚動了無錫全城。南華郡主一聽到消息就急了,起身就要出去找江恆,被文氏死拉活拽地拉住了:「母親別急。二弟身邊跟着飛箭呢,必定無事的。說不得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母親若出去,說不定就錯過了。到時候二弟回來,又要再擔心母親。」
南華郡主心急如焚地等了半天,終於見江恆回來,看着身上臉上也無傷,可連帶着青盞飛箭一起,衣裳卻都換了,不由得又急起來:「這是怎麼了?」
江恆連忙道:「我並無事,母親不要擔心。」遂將剛出門就看見望月橋倒塌,又去救人的話說了一遍。
南華郡主這才放下心來,合掌念了聲佛,又嗔怪起來:「要救人讓青盞和飛箭去就是,你怎麼還自己過去了?這黑燈瞎火的,萬一落了水可怎麼好!」
文氏雖然嘴上勸南華郡主說是無事,其實自己心裏也是忐忑不安,直到此刻才放下心來,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二弟素來熱心,這又是積陰德的事,必有好報的。」
南華郡主嘆道:「你說的也是。」又拉了江恆的手問身上冷不冷等話。江恆一一答了,說是在蔣家沐浴,又喝了驅寒的薑湯,再無不妥的。
南華郡主點頭道:「蔣家周到。這事兒鬧得怪嚇人的,把兩個姑娘也嚇着了吧?」
她不提還好,一提江恆就想起了桃華:「蔣二姑娘是嚇着了,蔣大姑娘可沒有。不但沒有,還帶着丫鬟一起救人呢。」當下把看見桃華救了幾個人的情況都說了。
南華郡主只要兒子無事就好,對桃華如何救人卻聽得心不在焉,只道:「蔣家世代行醫,想來她也學了一些,能救人也不稀奇。」
江恆急道:「娘你不知道,我瞧着蔣大姑娘接骨那利落勁兒,比有經驗的老郎中不差。」
南華郡主笑道:「你見過幾個郎中接骨呢,就知道了?好了好了,勞累了半夜,快回去歇着罷。出了這事,我看我們也不要久留,過幾天就回京城。這衣裳快去換下來吧,瞧着怪難受的。」
江恆見她面上露出倦色,文氏更是支持不住,也只得退了出去。回了自己房中,扯着青盞道:「你瞧見蔣大姑娘救人了,你說,是不是跟那些老郎中也差不多?」
青盞已經累得半死,哭喪着臉道:「我的少爺,小的哪見過幾個郎中啊,不過看蔣大姑娘的樣子,膽子是極大的。那斷腿的婦人傷口血淋淋的,小的看着都有些膽寒,虧得蔣大姑娘敢動手。」
江恆一頭倒在枕頭上,看着帳子頂道:「你說得對,看她年紀這樣小,膽子卻這樣大。瞧她妹子,嚇得路都走不動。」
青盞抓了抓頭,忍不住道:「少爺,像蔣二姑娘那樣才是常見的吧,閨閣裏頭的姑娘不都是這樣?倒是蔣大姑娘那樣的,瞧着可真不像一般的女孩兒……」
&確……」江恆也不得不承認,「不過,你說她的醫術到底怎麼樣呢?當初大嫂的喜脈就是她診出來的,她說是湊巧,可我現在覺得,怎麼都不像是湊巧呢。」
青盞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含糊地道:「是不是的,反正蔣家也不能行醫,醫術好也沒用吧……」
&我倒忘記了,當初先帝是說過這話,不過,要是蔣姑娘醫術真的不錯,不能行醫也太可惜了——」江恆還沒說完,就聽見青盞已經在旁邊的榻上發出了細微的鼾聲,只得閉上了嘴,自己去尋思了。
今夜,不只江恆,無錫城裏沒幾家睡得好的,蔣家也不例外。
蔣柏華到底是有點嚇着了,夜裏微微發起熱來。桃華守着他,拿溫水給他擦身,拍着他睡覺。上輩子她忙於工作,三十幾歲就在工作崗位上猝死,連戀愛都沒有談過,更不用說結婚生子了。
這輩子,雖然蔣柏華說起來是她弟弟,但看着他出生長大,在心裏,桃華覺得蔣柏華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似的。看着他在夢裏抽着小鼻子要哭不哭的樣子,就覺得心裏軟得厲害。
曹氏這次又未能把兒子要回來,在蔣錫處碰了釘子,真是哭都哭不出來,只得抹着眼淚去看蔣燕華。一進蔣燕華的屋子,就聽見她又急又氣地說話:「我的簪子呢?我的簪子掉了!」
&麼簪子?」曹氏才接了一句就突然反應過來,「是郡主賞的那簪子?」
&蔣燕華快急哭了,起身就要下
34.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