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心同此理,大表嫂捨不得女兒遠嫁,崔家自然也是一樣的。
當然,在私心裏,沈數也想看看,自己這位未婚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知好色則慕少艾,作為一個正常的年輕人,沈數也有正常的好奇之心。
在崔家未曾見着人,他並未在意。畢竟未婚夫妻,按習俗也不宜見面,何況崔大姑娘水土不服,在路上就身子不適,他也是聽說了的。至於今日之行,還是蝶衣出的主意,說是上巳都要出外踏青,此時偶遇,便不致不合規矩。沈數覺得很有道理,所以就來了。
沒想到崔大姑娘仍舊沒有見到,倒意外地遇到了蔣家一行人。沈數目光這一掃,就發現蔣家的成年人都低頭肅立,幾個女孩兒卻都在悄悄地從各種角度打量着他,一張張年輕少女的臉如同初開的花,只是沒有發現他認識的那一個。
翻身上馬走出幾步,蝶衣忍不住道:「怎麼沒看見無錫藥堂里那一位……」
蟬衣白了她一眼:「看見又怎麼樣,你難道還要跟她爭吵不成?」
&見了我就要問問,當初怎麼就把十五的病說得那般嚇人?」蝶衣理直氣壯地道,「十五現在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哪裏有事了。」
十五憨厚地一笑:「那位蔣大姑娘——應該是蔣三姑娘——也是謹慎起見吧,畢竟那位蘇老郎中不也說過,我要仔細小心麼?」
&不定他們是一夥的呢。」蝶衣翻了翻眼睛,「要不然她就把我們支到蘇家去了?還有後來那蘇老郎中把我們晾在他家裏半日,說不定就是跟她去商議怎麼哄我們呢。」
沈數搖搖頭:「蘇老郎中開的方子還是十分有效,十五的腿不是很快就好了?醫者父母心,不可如此揣測。」
蝶衣別彆扭扭地低下頭道:「公子說的是。」
幾人說着話,已經經過了樹下的幾輛馬車旁邊,在那一瞬間,沈數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輛馬車的車簾掀起小小一條縫隙,露出一隻眼睛來。不過他才一轉頭,那車簾就迅速放下了,仿佛根本就沒掀起來過似的。
&子,怎麼了?」蟬衣敏感地跟着轉頭,卻什麼都沒看見。
&什麼……」沈數盯着車窗看了一眼,轉回了頭去。要是沒猜錯的話,車窗後頭就是那個丫頭了。這是發現他的身份之後心虛,所以躲在車裏不敢出來了?想不到那個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兒,居然也知道心虛呢。
&娘,怎麼辦,四殿下好像發現奴婢在看他了……」崔秀婉的丫鬟銀硃猛地放下車簾,一手壓着砰砰亂跳的心口,戰戰兢兢地說。
&現了又怎樣。」崔秀婉毫不在意,「都知道我身子不適,在馬車裏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銀硃哦了一聲,拍拍胸口,這才放下心來。這是她第二次看見四皇子了,不知是不是西北男兒與福州的不同,在她看來,四皇子十分英挺俊拔,比自家大少爺都出色,只是不知道大姑娘為什麼就是看不上。若換了是她,能嫁給這樣一個夫君,早就心滿意足了。
沈數一行人走遠,蔣家眾人才不約而同地輕輕舒了口氣,小于氏笑道:「四殿下英武不群,人又極謙和,得婿如此,崔夫人真是有福氣。」
崔夫人心裏也很滿意。雖說四皇子不得寵,但畢竟是皇子,背後還有個握了兵權的外家,本人又這般一表人材還態度謙和,說實在的,以崔家的門第,再怎麼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親事了。此刻聽了小于氏的恭維,更主要的是這恭維還是事實,崔夫人也不禁眉開眼笑:「承蒙夫人吉言了。」
蔣丹華不由自主地往蔣杏華和蔣燕華身邊湊了湊,低聲道:「原來這位就是四皇子啊……」她本來是看這兩人不順眼的,但此刻卻覺得很需要有個人說說話。
可惜蔣燕華也在呆看,並沒聽見她說什麼。而蔣杏華只輕輕瞥了她一眼,就低下了頭。
剛才沈數過來時,她便記起來了。上一世也是這樣,蔣丹華在上巳節對沈數可謂一見鍾情,曾經還想過要做沈數的側妃,只是後來不了了之。看來,這一世仍舊也是如此,蔣丹華仍舊是喜歡沈數這種英武之人,並沒有什麼變化。
一切都沒有,那是不是說,她的命運也不會有變化?蔣杏華再次有些恐慌了。重生回來十幾日,仿佛的確與前生沒什麼變化,她雖然想要改變,卻不知從何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