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又想掐他一下:「大白天的……」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一個白晝宣淫的名聲逃不掉。
沈數毫不介意地把胳膊伸給她掐:「有人在外頭守着呢,等閒沒人能過來。」他說的可不是薄荷,院子外頭還有侍衛呢,哪能讓人隨便闖進來。
&也該起來了。」桃華推他一下,自己卻也懶得動,「馬上就清明了……」先賢妃生前雖然得寵,死後卻沒有資格跟先帝葬在一起,而是葬在妃陵。就是清明皇帝祭掃,也祭掃不到妃陵去,自然要由沈數自己去致禮。
&前都在西北,逢年過節對着靈位拜一拜……」沈數從前只要想起母親就難免傷感,現在再談起來仍舊有淡淡的思念縈繞,卻覺得沒有那麼沉重了,「回到京城雖然能去祭掃,但——不過今年可以帶你去見她,母親地下有知,定然高興。」從此之後他便不是孤身一人了,有妻如此,想來亡母亦無所求了,可以放心在地下與父皇相伴。
桃華輕輕撫摸着他的手臂,低聲道:「母妃一定會高興的。」
&沈數出了一會兒神,忽然轉過頭來,「要是見了孫輩,母妃一定更高興,所以……我們是不是該再努力些……」
桃華用力掐了他一下:「三句話沒個正形,還不快進來呢!」
沈數捂着胳膊,呲牙咧嘴:「你這般凶,母妃看見了定然不放心,怕我被你欺負。說不定晚上托個夢什麼的……」
桃華又好氣又好笑:「那最好了。母妃若是託夢,我就告訴她你平日是怎麼欺負我的!」居然還拿託夢來嚇唬她,真是不知道堅定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無所畏懼嗎?
沈數嬉皮笑臉地從後頭摟着她:「我怎麼欺負你了?」
桃華被他扯得一件肚兜套了三回都沒套上,恨得轉身又去掐他。兩人在被子裏鬧成一團,險些又擦槍走火,直到薄荷隔着門輕輕喚了一聲:「王妃,熱水來了。」這才罷休。
雖然大白天的那個有點……咳,但跟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還真是能讓人心情愉悅。至少桃華沐浴出來,往鏡子前頭一坐就看見裏頭那個人嘴角一直往上翹着,眼尾也彎彎的流露着笑意,止都止不住。
然而這好心情馬上就受到了影響,薄荷小心翼翼地將寒食入宮的消息說了,頓時就見沈數原本彎着的嘴角拉成了一條直線:「寒食素沒有召外命婦入宮的習慣,成親王妃在京城十餘年,也從沒在這一天得過太后召見。且——只召了王妃,沒有召我?」
&是太后只召了王妃……」薄荷也怕玉竹傳錯了話,「送信來的人還在莊子上,王爺可要召他來問問?」
這的確是要問的。沈數幾下把衣裳結束整齊,拔腿出去了。沒半晌回來,臉色不太好看:「只是後宮寒食宴,皇上並沒召我。」他是成年的郡王,若無正當理由的確不宜進後宮,更不宜跟皇帝的妃嬪們同桌共食。
他出去的這一會兒,桃華也思考過了:「太后為何要召崔氏母女入宮呢?」如果說她還算是皇家的人,那崔氏母女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沈數毫不猶豫地回答:「反正不會是因為崔知府為國捐軀!」於家人幾時真正關心過這種事?他們關心的不過是自己的利益。
薄荷小聲道:「會不會是崔家人出爾反爾,想說王妃治死了崔知府?」雖然說王妃手裏有那個什麼《手術協議書》,但這種郎中治病還要簽契書的事兒前所未有,太后若是不認,這也不好說呢。
沈數冷笑一聲:「這大有可能。」來傳信的侍衛得了鄔正的叮囑,將這些日子京城裏有關他們的消息都帶了來,這當然也包括太后有意讓人傳出宮禁的話——分明就是在暗示桃華騙着崔家人簽了契書,以便為自己治死崔濟民脫罪。
輿論這種事就像那叢生的長草,只要有一陣風吹過,就會熱鬧地起起伏伏,發出更多的聲音。太后這話傳出來,立刻就有了無數的衍生版本。
有人說郡王妃是成心想治死崔濟民。因為崔家長女跟安郡王有過婚約,雖說未嫁而終,名字也沒有上皇家的玉牒,可因為是先帝指婚,到底還是在宗人府記下了一筆。如此一來,現在的郡王妃蔣氏地位便有點尷尬:雖說算是元配,然而在崔家人面前就有些不好說話——畢竟先帝心目中的安郡王元妃可是姓崔。
只要崔知府還活着,還做着官,將來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