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後,玄天門,玄極大殿。
&師父,這是幹什麼用的?」一個白衣少年掂了掂手中泛着柔光的繩索,歪頭問道。
&是給你的法器『縋須』,是師祖送你的十八歲生辰禮物。」大殿中央站着一個仙風道骨的俊逸男人,那人不僅神色冷淡,聲音也十分淡漠。
&又是師祖,到底師祖是誰呀?從來沒見過……」少年盯着那法器看了一會兒,莫名覺得親昵,忍不住握得更緊了些,「我哥哥沒有嗎?」
&兒的是另一件法器,幾年前就給過他了,」男人說着,神情又嚴肅了幾分,「在師門要稱師兄,再叫哥哥就去罰站三個時辰。」
&少年撓撓頭,將繩索收起來小聲問,「哥……哦不,二師兄他什麼時候回來?不是說今天開始我也可以下山歷練了嗎?」
&午才回,你把法器收好,再去將玄機心法默寫十遍,再寫錯一處罰你不准吃午飯。」
&少年沮喪地鼓了股腮幫子,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地走了。
大殿房樑上立刻跳下一個黑衣男人,遙遙望着那少年背影,無奈道,「我說你那麼嚴厲做什麼,天天罰他也沒什麼意義啊。」
墨涿瞥了他一眼,沒回話,轉身坐回掌門座位,隨意翻了翻桌上的委託信件。冥王走到他身邊席地而坐,兀自嘟囔道,「我看遙兒就是個凡胎,你就好好培養颯兒好了,我賭颯兒就是清遙。」
&遙的確資質普通,悟性也不高,可你也不能這麼武斷,畢竟我們還算不出他們的往世,」墨涿朝大殿外看了看,沉聲問,「還沒探到虞靈的行蹤麼?」
&有啊,」冥王嘆了口氣,搖搖頭,「他如今成了御魔,若是回到了蠻荒,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說着,他又愁眉苦臉起來,「就怕他是在韜光養晦,找準時機要報復我們呢。」
&尊鎮守忘川之前在冥府和玄天門周圍都加固了結界,他想硬闖沒那麼容易,」墨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慢慢握緊了拳頭,「只恨我百年修為被迦穆羅摧毀,這十八年也只恢復了三成,若是有當年的法力,何懼他一個墮入輪迴的御魔。」
冥王下意識想安慰兩句,又怕起了反效果,趕忙岔開話題,「還好颯兒爭氣,才入門十二年,修為已經遠遠超過了楊軒,再修煉幾年只怕我也敵不過他了。」
墨涿聞言,眼裏也浮起一絲欣慰來,「嗯,如今也只能寄希望於颯兒,待他早日修成正果接手了玄天門,我也就放心了」
說到此冥王便欣喜地笑道,「說真的,清遙這一世竟有如此高的天分,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墨涿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都說了還不一定誰是清……」
話未說完,忽然被殿外傳來的爽朗男聲打斷,「師父,弟子蕭颯求見!」
冥王不由地笑了一下,再次縱身躍上房梁,墨涿瞥了他一眼,揚聲應了一聲,「進來吧。」
話音落地,一個高大俊朗的少年背着一把半人高的重劍穩步踏來,少年生得極為俊美,眉目硬朗又不失溫和,瞳孔黑得極為純粹,墨黑長髮高高束起,瀟灑垂落在他寬闊脊背上,看起來神采飛揚,十分爽利。少年走到墨涿身前,單膝跪地,抬手作揖,仰起臉笑道,「師父,我回來啦!」
墨涿一向冷淡的眸中也染上一層笑意,伸手扶起他,溫聲道,「起來吧,有沒有受傷?」
&有沒有,那幾個妖魔道行都不高,沒幾個回合就被我除掉了,」少年咧嘴一笑,笑容憨厚明朗,「鎮長本來要我留宿一夜,我怕師父擔心就趕回來啦。」
&怕那鎮長給你介紹他閨女吧?」墨涿笑了笑,果然見對面少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墨涿心中嘆了口氣,蕭颯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呆,行走江湖被人騙了不少次,可惜就是不長記性,還是這麼直愣愣的性子,若不是他法力高強,墨涿還真不放心他自己一個人下山遊歷。
&去偏殿找遙兒吧,他等了你一上午了。」
&蕭颯高興得應承下來,問道,「小遙可以跟我一起降妖除魔了嗎?」
&還有你大師兄,為師怕你一個人照應不過來。」
&能照顧好他的……」蕭颯嘟噥了一句,不過也知道師父是為弟弟好,便又笑道,「那我去找他了,師父
28.中了春毒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