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回到家,陪他媽做蛋糕、種花、準備晚餐。
家裏有兩個保姆一個園丁一個司機,但黎夫人平日裏最喜歡烤點蛋糕餅乾、侍弄花草,是個非常有閒趣的人。
忙到晚上,黎先生回來吃飯,一進屋就說:「小朔,你把錦辛的手夾傷了呀?」
黎朔尷尬地說:「嗯,車門夾到了。」
&也不小心點,還好沒什麼大礙。今天下午老趙讓錦辛去送材料,那手青紫青紫的,把老趙心疼壞了。」
黎夫人緊張地說:「你送他去醫院了嗎?」
&了。」黎朔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在父母心目中一直是個完全不需要操心、甚至可以依靠的兒子,但這趟回來,因為趙錦辛他接二連三的出點小狀況。
黎夫人埋怨道:「你下午怎麼不陪陪他,你把人家的手夾傷了,也不把人家安頓好了再回來?」
黎先生也附和道:「是啊,下午還讓他自己開車去的公司,一隻手開的,曼哈頓車那麼多,多危險,小朔,你是不是對錦辛有什麼偏見?」
&有。」黎朔無奈道,「我去他家給他做了飯,然後就回來了。」
&辛一個人住,挺不方便的,你可不要因為有什麼偏見就不願意承擔責任。」
&黎朔哭笑不得,「我都多大了。」
正說着,黎朔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是趙錦辛打來的。
黎夫人在旁邊瞄了一眼:「哦,錦辛打來的。」
黎朔硬着頭皮接了電話:「喂,錦辛。」因為擔心趙錦辛發嗲,他拼命把電話貼着耳朵,生怕漏出什麼動靜嚇着他爸媽。
&叔叔,我好餓,我手好痛。」趙錦辛懶洋洋的聲音灌入耳膜。
&好,我正準備把晚飯給你送過去呢。」
趙錦辛笑了:「呿,叔叔阿姨在旁邊吧?」
&對。」
電話里又傳來一陣笑聲,「好,那你快過來吧。」他輕輕呵了一口氣,「我一下午都在想你。」
掛了電話,對上父母贊同的目光,黎朔認命地說:「我去給他送晚飯。」
黎朔帶着他媽準備的四個餐盒——包括晚餐、湯、蛋糕和新鮮的水果——去了趙錦辛家。
門一開,趙錦辛跟沒骨頭似的靠在門框上,雖然連根手指頭都沒動,卻用眼神詮釋着「搔首弄姿」四個字。
黎朔有些想笑:「餓了吧,趕緊吃飯吧。」
&餵我?」
&餵你。」
黎朔去廚房拿出碗碟,把飯菜一一擺上。
&可沒有故意告狀啊,是我爸讓我去公司的,誰知道叔叔也在呢。」
&什麼,你只是說了事實,不算告狀。」
趙錦辛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黎朔的背影,那因為彎身的動作而繃直的長腿和衣擺下露出來的一截腰線,直讓人想入非非。
黎朔轉過身:「吃吧。」
趙錦辛坐了下來,也不看飯菜,只看着黎朔的眼睛:「你今天回去和李程秀聊天了嗎?」
&了,怎麼了?」
&了什麼?」
&知道了有什麼意義?」
&己知彼嘛。」
&程秀不是你的敵人……」
&他當然不是。」趙錦辛笑笑,心想,他是我嫂子。
&後再提起跟他有關的事,我一律不再回答。」黎朔夾起一塊炒蛋,「張嘴。」
趙錦辛咬了一口,笑盈盈地看着黎朔:「好吃。」
&謝,是我媽做的。」黎朔沒正眼看他,一邊餵飯,一邊自己吃了起來。
趙錦辛吃了幾口,就頗委屈地說:「很少有人跟我在一起這麼不耐煩的,我有點傷心。」
黎朔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不習慣出口傷人,他雖然很小的時候就隨父母來了美國,可骨子裏還是受儒家思想薰陶,為人處世儘量的與人為善、包容大度,趙錦辛儘管一再的騷擾他,但畢竟沒有真的得罪他,他只好說:「我沒有不耐煩,如果我們能聊些正常的東西,比如像在飛機上那樣,我會很樂意跟你聊天。」
&是我一看到你,感覺周圍的空氣都不正常了。」趙錦辛眨了眨眼睛,「你有這麼為一個人着